狱警捂住脑袋,急忙连连说好,转头就把怒火迁移到彭庭献身上:“就你他妈事事多,浪费时间,跟老子走!”
彭庭献被重新铐上手铐,狱警赶着他往前走,他再次被推了一下,也不恼,微笑着对裴周驭说:“希望下次能看到你的医检执照,裴警官。”
裴周驭没什么情绪地蹲下身,冲sare勾勾食指:“过来。”
sare垂头丧气地朝他走过来,经过彭庭献时还是不死心地吠了声。
十分钟后,sare被牵引绳控制在监狱长办公室门口,裴周驭应付地敲了下门,不等里面做出允许,径自走了进去。
办公室正对门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副巨型黑狼兽口壁画,漆黑毛发栩栩如生,阴森的双目紧紧盯着走进来的每一个人。
墙壁下方的旋转椅里坐着一个女alpha,她正翘着二郎腿,手肘支撑着下巴,背对裴周驭观赏自己的这幅杰作。
听到开门声时,她慢悠悠地拨了下椅子,转过身来,同色调的女式西装几乎与壁画融为一体,黑狼极具压迫性的瞳孔就吊悬在她头顶正上方,和她一起笔直地朝裴周驭凝视而去。
“你很慢。”
蓝仪云给出评价,后背往椅子里一靠,小幅度地玩着椅子转了两下,自顾自地倾诉了句:“她跟我吵架了。”
裴周驭默然不语。
他已经习惯了蓝仪云这种从来不需要回应的自言自语,但作为普通警卫员,他并没有替上司排解情愁的义务,作为半个敌人,对蓝仪云稀巴烂的感情状况也产生不出丝毫怜悯。
“听说刚才你也在体检室,”兜兜转转,她还是开启了正式话题:“你去干嘛?”
“sare认为新来的犯人有问题。”裴周驭如实说。
“是么,”蓝仪云不明不白地笑了声:“它觉得有问题,所以你提议做指检。”
“对。”
“人体能藏物品的地方有很多,后槽牙,舌底,毛发,指甲……这些你都检查过了吗?”
“对。”
“所以你破天荒要求做指检的原因,是先排除了其他可能性,而不是…”蓝仪云捂嘴一笑:“——你在试图通过看犯人的隐私部位释放压力?”
裴周驭松懈下来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抬上来一点,但只一秒,便又被很好地掩盖下去。
他依旧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对。”
蓝仪云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笑够了,细白的长指一伸,指着他嘴上的止咬器说:“这副戴得还习惯吗?”
“……”没有回答。
“真难为你了,每次刚过易感期就要被戴上这玩意儿。”
她状似遗憾地耸了下肩,“但没办法,为了监狱里其他人的安全着想,我不得不控制一下你还没消退的信息素冲动。
“谁让你偏偏在易感期……”
她停顿一笑:“标记不了任何人呢。”
第3章
裴周驭不出声了。
他在易感期标记不了任何人,这是帕森上下众所周知的事。
十年前一场腺体改造,剥夺了他易感期的嗅觉,导致他在这段时间无法闻到任何人的信息素。
最需要释放欲望时,嗅觉失灵,清心寡欲的平常,却被帕森全体一千二百人的信息素围绕,这样的落差对于一个处于最鼎盛时期的年轻alpha来说,一折磨,就是十年。
房间寂静了许久,裴周驭虽然没说话,但也仅仅只是不予反驳,面色依旧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