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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3页）

柴是为了防备狼群准备的，火光足够亮，那些狼就不敢接近。狼是极为懂得趋利避害的，见不可为自会退走。

炎璜一边琢磨着今夜的安排，一边把柴摊开晾晒，免得烟气过重熏到汐珠。

此时竹鼠已烤得外皮焦脆，汐珠伸手想扯个后腿分给炎璜，却被烫得指尖发红，连连甩手。炎璜接过，三两下便将竹鼠拆成小块，摆放在干净的树叶上，把最嫩的部分都推到她面前：“吃吧。”

“唔！好香！”汐珠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立即被那细嫩的口感惊艳，见炎璜始终没动，她又拿起一块，举到他嘴边：“你也吃呀。”

炎璜动作一顿，低头就着她的手叼入口中，温热的唇瓣似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指尖，如羽毛般轻触，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汐珠如被烫到般缩回手，小脸瞬间泛起红晕。

“不错。”炎璜眸色深深，灰蓝色的眼底盛满温柔，专注地凝实着她，唇边笑意藏不住。

之后炎璜就没再主动碰那竹鼠，汐珠让他吃，他眼睛瞄瞄汐珠的手，就是不自己拿，气得汐珠不再管他。一直等汐珠吃饱，他才扫了剩下的。

傍晚时，炎璜又去了一趟竹林，收了套子，又拎回来两只竹鼠。

这两只比之前那只大很多，收拾干净后各有四五斤重，两人分吃了一只，另一只架在火上熏干，准备明日带着上路。

天黑后，炎璜又架起一堆火，两个火堆一左一右挡住岩缝入口，火焰熊熊燃烧，照亮周遭丈许范围，火星噼啪作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今晚……有危险吗？”汐珠双臂环膝坐在火堆旁，目光扫过跳动的火焰，不安地缩了缩脚。

炎璜还是一如既往地回答：“无碍。”

汐珠早已摸清他的性子，向来是有话憋在心里，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她想到白日的狼，试探着问：“你白日是怎么吓走那狼的？就叫两声，它就怕了？”

说着，她抬起手，学着炎璜之前的样子绷紧脊背，仰头“嗷呜嗷呜”叫了两声，模样憨态可掬。

“嗯，怕了。”炎璜被她逗得低笑出声，配合着应道。

“你敷衍我！”汐珠气鼓鼓地瞪他，“教我一下嘛！你是怎么发出那种呼噜呼噜的声音的？”

见她坚持，炎璜只好示范，喉间滚出一串低沉的咕噜声。汐珠满眼新奇：“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之前，是驱逐。”炎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语气温柔，“刚才的，是亲近欢喜。”

他没说的是，若是公狼对母狼发出这般声响，则是……求欢。

“好厉害！赤炎人都会狼语吗？”汐珠愈发好奇，怪不得赤炎的图腾是狼。

炎璜摇了摇头，赤炎人中，除了他，无人再会。而这“狼语”，是他在被狼群收养时，跟着狼群学会的。

荒原上狼尸遍地的场景一闪而过，眼底的怀念瞬间化为冰冷的恨意。炎璜闭上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教我教我！刚才那个亲近的，是这样吗？”汐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蹦蹦跳跳地凑过来，一遍遍模仿着不成调的狼叫，乱七八糟的“求欢声”取代了脑海中的血腥，让他心头一暖。

月上中天，夜色渐深。

汐珠靠在岩壁上睡熟了，呼吸均匀，脸颊带着浅浅的红晕。炎璜守在火堆旁，目光锐利如鹰，紧握着匕首，静静等候。

黑暗中，一双双蓝绿色的眼睛悄然亮起，如鬼火般渐渐逼近。炎璜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不想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