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水声中,顾清嘉脸颊上泛起一抹潮红,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她早已知道该如何换气,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险些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来,唇齿间泄出破碎的呻吟与呜咽,眼睫上挂上了泪珠。
她身形软成了一滩水,皇帝骨节分明的手箍紧她的腰肢,将她拢进自己怀里。
顾清嘉以为他是要解她的衣带,抬手捂住,眼睫微颤。
她觉得她得缓缓。
“别怕,朕不做别的。”皇帝低哑道,轻抬起她的下颌,吻上了她的脖颈,动作轻柔地将她按倒在了榻上,细密而灼热的吻火般蔓延。
他的吻并不激烈,甚至算得上轻柔,但因为其本身极高的温度,再是克制,也让人承受不住。
顾清嘉搂着他的脖颈,身子随着他的吻弄不受控地颤抖,喉间溢出令人耳热的低吟,泛着水光的眼眸逐渐涣散。
冬天被他亲一回,得暖和多久啊。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太监战战兢兢的通禀声:“陛下,裴阁老求见,说是有与顾大人有关的要事。”
皇帝搂紧了怀中人,眸光微凝,与鹤卿有关的事……
他冷声道:“让他在书房候着。”
他帮她拢好衣襟,放缓了声线:“朕去去就回。”
言讫,他起身出了暖阁。
顾清嘉心念微动,等他走了有了一阵子,起身跟了上去,一路上竟没人拦她,她耳朵都快贴在书房门上了,旁边的太监还对着她笑呢。
下一瞬,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以为你的命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成?朕不会允她外放。”
皇帝的声音被瓷器盖过,顾清嘉只听见了后四个字,眼眸微亮,让太监帮她通禀,推门而入,恭声道:“陛下,臣请外放。”
本朝想升至三品以上,必须得有在地方任职的经历,外放也更利于积累政绩,她时间紧迫,倒觉得如今便是个好时机。
皇帝眸光逡巡过她的眉眼,下意识地忽略了、抑或是不愿去想她是想逃离他身边这个可能,缓声道:“朕知道你的志向,等你身子好一些了,再提不迟。”
裴玄衍沉声道:“陛下,留在京城,她的身子真的能好吗?”
皇帝冷冽的视线扫向他,冷声道:“你是觉得朕照顾不好她么?”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她方才也不怎么怕他了。
蓦地,他听见——
【顾清嘉被囚于高楼之上,这里一切都让她感到恐惧,但让她最恐惧还是还是皇帝。
她被他百般欺辱,痛到极致,学会了迎合,只有这样,他才会轻一些,她才不至于死在这里,还能有逃走的机会。】
皇帝神情骤然一僵,眸光落在了身形单薄的人的身上。
被囚于高楼之上,百般欺辱……
哪怕他早已知道未来的自己是个禽兽,还是不忍也不敢去听。
他疯了吗?他那样珍视的人,他怎么敢那般对她?
他拢在袖中的指节轻颤了一下,她想让他拆了琼楼,不是因为觉得累,而是因为害怕,她害怕这里,更害怕他。
痛到极致,学会了迎合……
她方才摇头说不怕他,还主动抱了他的腰和脖颈,是在迎合他吗?
她方才一直在抖,他却以为她是觉得舒服。
他心脏骤然一缩,眼前一阵晕眩,喉间漫上一股腥甜。
“陛下,您还好吧?”顾清嘉低声道,她还没发力呢,怎么感觉他就要驾崩了。
皇帝稳住身形,缓缓阖眸,哑声道:“朕答应你外放。”
他会派人照看好她,至少要让她知道,他不是那个禽兽,不会将她困于方寸之地。
顾清嘉眼眸微亮,没想到他连不能不见他都破例了。
她以后再也不说他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