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衍眸光骤沉,侧过头,只见阴冷得犹如鬼魅的男人向他逼近,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满是戾气和杀意。
他将怀中人放好,直起身,拔出腰间短剑迎向他,身上的气息如同淬了冰一般。
“顾景和,你安敢那般欺她。”
顾景和眸底黑沉一片,凝着森然鬼气:“我欺她?你又是在做什么?你可知是她让我来的?她要我看你是如何待她好的。她虽受你强迫,大抵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你竟会将她迷晕了淫辱她。”
他按捺不住心头杀意,拖着残躯挥刀向裴玄衍杀来,凛冽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径直刺向他胸口,用力之际,身上伤口崩裂,鲜血淋漓,将衣衫染成了透着死气的暗红。
裴玄衍格挡住他的刀势,堪堪后退了半步,便又迎上前去。
顾景和身受重伤,连腿都是残的,身手十不存一,又失血过多,稍一动作,眼前便天旋地转,他浑然不顾,只一心要杀了眼前人。
“锵——”的一声,裴玄衍挡下他一击。
恰在此时,一旁昏睡着的人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呓语。
裴玄衍心知她药效发作,想着速战速决,回去帮她纾解,攻势愈狠。
顾景和以为她中了毒药,只觉她的声音中似蕴含着痛苦,心神被牵引,动作迟滞了一瞬。
裴玄衍抓住时机,挥剑刺向他。
电光火石之间,顾景和被刺中,眼眸涣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他无力再战,扑向昏睡着的人,想将她带走,踉跄了几步,终究支持不住,栽倒在地。
裴玄衍上前将剑悬在了他脖子上,眸底冰寒一片:“把解药给我。”
顾景和阖眸掩去眸底神色,一缕血迹自嘴角蜿蜒而下:“我那么恨她,恨不得她痛苦得几欲死去,岂会给她留哪怕一线生机,那药根本就没有解药。”
“混账!”裴玄衍眸光愈冷,挥剑便要割断他的喉咙。
濒死之际,顾景和唇角微勾:“我留了后手,若我身死,世人便会知晓你对她做过的事,裴阁老,你也不想你道貌岸然的面目被拆穿吧?”
裴玄衍动作一滞。
徒儿若是知晓了,会如何恨他远离他都是其次,她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可若不杀顾景和,他定会将今日之事告诉徒儿,她照样会知晓,还要因那药受他胁迫。
他攥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遣侯府的仆从去唤来在门房候着的两名护卫,命他们将顾景和押回去控制起来。
随后,他收剑入鞘,走向昏睡着的人,抱着她向卧房走去。
顾景和目眦欲裂,疯了般挣扎着想要上前,一时之间却摆不脱护卫的钳制,身上血流如注,嗓音嘶哑道:“放开她!裴玄衍,放开她!”
裴玄衍置若罔闻,抱着怀中人行至卧房,将她放在了榻上。
他心知方才耽搁了太久,徒儿定然已痛苦到了极点,心下一恸。
他修长有力的手紧搂住她的腰,没给她适应的时间,俯首吻上了她的脖颈,灼热而细密的吻一路蜿蜒而下,厮磨舔舐,湿润的吐息喷洒在她肌肤上,激起一阵阵难耐的战栗。
顾清嘉身形不受控地颤抖,昏睡中无力遮掩,轻喘与低吟从唇齿间乱溢出来。
裴玄衍呼吸急促了一瞬,揉弄她的后颈安抚她,想让她放松下来,唇齿间动作不停,未能让她稍有喘息。
他本控制着力道,怕留下痕迹,被她发现端倪,可啄吻间她的脖颈被濡湿,脂粉脱落,竟露出了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吻痕与齿印,有新有旧,一层叠着一层,没入衣襟深处。
他心口如同被重锤击中,呼吸都艰涩起来,颤抖着手解开她的衣带,褪去她的衣袍,只见深深浅浅的痕迹遍布她全身,连大腿内侧甚至脚腕都没有被放过,一望便知不知被人欺辱了多少次,那人又是何等贪婪而不知节制地吻透她每一寸肌肤。
他如坠冰窟,尖锐的刺痛从心脏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些痕迹明晃晃昭示着,顾景和是如何凶狠暴戾、没有一丝顾惜地凌虐徒儿、践踏她的尊严。
而他作为她的师父,非但没有保护她,甚至对此一无所觉。
被仇人压在身下,含着泪承受欺辱,无人能帮她,她该有多绝望?
他喉间骤然涌起一股腥甜,感受到她在他掌心微微颤抖,似是已痛苦难耐到了极致,却知不能再耽搁了。
他阖眸掩去眸底的痛色,去桌边用茶漱去口中的血腥,洗了手,才折返回来,俯身,手覆住她的脊背,将她半抬起来,重重地吻了上去,舌尖翻卷,激烈而深入地厮磨吸吮。
顾清嘉还在昏睡中,这些天又被顾景和折腾得够呛,敏感到碰都碰不得,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刺激。
她喉间泄出一声短促的呜咽,脸颊上泛起异样的潮红,身子随着他的吻弄一下一下地抽搐,唇齿间的低吟与哭喘乱溢出来,低垂着的眼睫剧烈地抖颤,被眼角溢出的泪水打湿,喘息间都带上了泣音。
裴玄衍覆在她身上的手轻颤了一下,他何尝不想极尽温柔地待她,蜻蜓划过水面般吻她,可那样根本起不到纾解的效果,只会让她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