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吻得激烈而深入,她只觉酥麻的电流在她体内乱窜,身躯抑制不住地颤抖,眸中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她想攥紧拳头打它,却使不上力,甚至连推开它的力气都没有。
她含泪开口,声线里带上了几分泣音:“你不能这样,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要找他教训你。”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茫然了一瞬,她师父是谁来着?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全然相信,他一定会帮他教训这个欺负她的坏云的。
云根本不理会她说了什么,厮磨吸吮,激得她面色潮红,唇齿间不住地泄出声音,蓦地,她呜咽出声,脖颈向后绷起,身形痉挛起来。
她抖得实在厉害,裴玄衍环着她的胳膊骤然收紧,倏忽间,他觉察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缩。
徒儿是流血了吗?
顾景和那个禽兽简直罪该万死!
他眸中翻涌着沉痛与戾气,顾不上什么非礼勿视,俯下身,眸光垂落,瞧见她伤处的刹那,指节微微收紧。
只见伤处微微泛着红肿,虽没有流血,却也是一片狼藉。
他心头泛起酸痛,眸光却微不可察地暗了一瞬。
徒儿可怜成这样,他只该有怜惜才对,可不知为何,心底却同时蔓延着另一种不该有的情绪。
他这是疯了吗?
他闭了闭眼,将她紧紧按入怀中。
早晨,顾清嘉昏昏沉沉醒来,还未睁眼,便察觉到自己的眼睫微微泛着湿润,一回想,方才在梦中,那朵云走后,她似乎躺在岸边流了许久的泪,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如今可算是想起来了,那朵坏云在梦里亲她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知为何,她总是梦到它。
柔软的帕子抚上了她的脸颊,她睁开眼,见师父坐在榻沿上,正攥着帕子动作轻柔地给她拭泪。他眸光清冽中透着柔和,落在身上,让人倍感安心。
“师父。”她轻声唤道,心道师父看见她睡着了还在哭,怕是又要为她担心了,还是解释一下为好。
可要是说自己是在梦里被一朵云欺负哭了,未免有些幼稚。
裴玄衍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她的发丝,缓声道:“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多躺一会儿。”
指腹摩擦过头皮,带来一阵酥麻,顾清嘉还没起床服药,昨日又被顾景和喂的药消解了药性,正是敏感的时候,呼吸紊乱了一瞬,想起梦中那朵云也是这样抚了抚她的发丝,紧接着便褪去了她的衣衫,将她……
她下意识地侧头避开了师父的手。
裴玄衍动作一滞。
顾清嘉眼睫轻颤了一下,心知自己闪躲的动作会伤到师父,谁能接受自己的好大儿突然不跟自己亲近了啊?
她转过头,轻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低声道:“师父,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这才有些不太适应被触碰,流眼泪也是因为那个梦。”
“你梦到什么了?”裴玄衍眸光微沉,放缓了声线。
能让徒儿流泪的噩梦……她不会是梦到了顾景和吧?
顾清嘉道:“我梦到了一朵云,也是像师父方才那样摸我的头发,紧接着便开始欺负我,无论我如何挣扎流泪,都不愿放过我。”
至于是如何欺负的,她实在没办法说给师父听,他太过高洁,那样的事说出来,像是在亵渎他一般。
裴玄衍眸光一怔,徒儿说的那个欺负她的云,似乎……
是他。
顾清嘉又蹭了一下他的手,继续道:“我和它说,它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要找我的师父教训它了。师父,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裴玄衍呼吸一滞,缓缓阖上了眼。
徒儿她根本不知道,对她做下那种事的,就是眼前这个她信任又依赖的人。
她的师父。
他轻抽回手,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鹤卿,你该对我有所防备。”
顾清嘉唇边漾起一抹笑意,道:“如果连师父都要防备,那我还能信任谁呢?”
她从榻上起身,准备换衣服。
裴玄衍将官袍递给她,眸中一片晦暗之色。
顾清嘉伸手接过,轻声道谢,退回到榻上,拉上床幔,褪去寝衣,将衣裳一层层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