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眼沉沉地压下来,落在她身上。
他并未立刻叫起,殿内空气一时间陷入凝滞,半晌,才响起一道听不出喜怒的沉冷声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裴玄衍注意到皇帝的目光曾停留在地上的铁鞭上,起身一礼,嗓音清冽:“回陛下,臣在教导弟子。”
顾清嘉微微一怔,心念电转间,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地上的铁鞭和大殿内的血腥气明晃晃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瞒是瞒不住的。
可弟子鞭笞师父是何等骇人听闻之事,师父是不愿让她背上欺师灭祖的名头。
师父他……
皇帝眸光冷冷扫向裴玄衍:“裴卿,你是将弟子搂在怀里教导吗?那般粗的鞭子,朕看你不是教导,而是想活生生打死他。”
不待裴玄衍回话,他淡漠的视线转向顾清嘉,声线中透着不容违抗的威压:“还能走吗?过来。”
顾清嘉拢在袖中的指节微微收紧,垂眸向他走去,步履缓慢。
她想不明白皇帝为何会深夜驾临道观,他分明最见不得这等佛道之地。
他是派人监视师父,想抓住他的把柄吗?
还真叫他抓住了,师父在弟子未有错处时施那般重的鞭刑,皇帝因此申饬一二,毫不为过,更是能借题发挥。
不,她绝不能让他如愿。
离得近了,皇帝见她面颊上洇着不自然的潮红,眸中隐带水光,心知她怕是刚挨过鞭子,又被强行搂到怀里欺辱了一番。
他眉峰紧敛,眼底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翳。
他正欲开口传唤太医,却见她低垂着头,姿态恭敬又疏离:“陛下,师父责罚臣事出有因,臣心甘情愿领罚。”
皇帝心头骤然腾起一股无名火气,他猛地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铁钳般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扯得她闷哼了一声,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顾清嘉猝不及防,险些倒在他怀里,勉强稳住身形,却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冷冽到近乎危险的嗓音。
“朕看你是分不清好,只受得住疼。好,朕成全你。”
他冷声吩咐侍卫:“把他带走。”
言讫,他转身大步而去。
他一声令下,立时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架起顾清嘉的双臂。
裴玄衍上前欲拦,却被鱼贯而入的侍卫们围住。
他们恭声道:“阁老,得罪了,您不能再往前。”
顾清嘉转头看裴玄衍,不想让他担心,却是一声“师父”都没有喊。
皇帝这次不会真打算杀她吧?
被架着扔进车厢,她眼前天旋地转,抬眼只见皇帝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中一片沉冷,令人胆寒。
她心下一紧,向一旁挪去,却被他按住肩膀拖至近前。
他一只手攥住她的衣襟,迫使她仰起脖子直面她视线,另一只手在她腰间逡巡,探向她的腰带。
他的动作极为干脆利索,却恰好拂过她敏感之处,她身形轻颤了一下,紧咬下唇,压抑喉间的低吟,抬手想制止他的动作。
皇帝眸光掠过她轻颤的睫羽、颊边的潮红,最终落在她被咬出齿痕、却依旧隐泄出声音的柔嫩嘴唇上,动作一滞。
他俯身凑近她,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瞧瞧你,都被调弄成什么样子了。”
他的眸光落在身上如有实质,行经之处泛起烫意,顾清嘉侧过头,垂眸轻声道:“陛下是想看臣的伤吗?”
“不然呢?”皇帝冷笑道,“难不成还是想看你的身子?”
顾清嘉余光瞥过他手边装药的瓷瓶,说了一句已成制式的谦辞:“臣身子污秽,恐污圣眼,还请陛下让臣自己上药。”
皇帝看着她神情平静地轻吐出“臣身子污秽”,随即垂下眸子,姿态孱弱,隐透着几分自厌。
他攥着她衣襟的手骤然一紧,嗓音愈冷:“朕还以为你不会痛呢。你算什么?你说污秽,便污秽了么?朕说了才算。”
他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腰间,径直扯去她的衣带。
顾清嘉挣扎了两下,被他死死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