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我讲给他听,那便告诉他,你想被我抱着,让他别总是缠着你。来,我抱你回家。”
他一步步逼近她。
顾清嘉眉心轻蹙。
她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轻攥住裴玄衍胸前的衣襟:“师父,我们走。”
这是顾景和的主场,师父能带护卫闯进来已是不易,今日怕是杀不得他。
再多留一阵子,他不知还要冒多少坏水。她今日已竭力承受了一遭,再遭架不住了。
“好。”裴玄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将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用大氅裹住,这才用信号传唤护卫,抱着她起身。
见顾景和鬼魅般的身形又一次逼近,顾清嘉轻咳了一声,道:“你若再上前一步,我立时便死。”
想报仇?找鬼报仇去吧。
裴玄衍搂着她的胳膊猝然收紧。
顾景和脚步一顿,阴冷晦暗的眸光忽地柔和下来,却依旧死死黏在她身上,声线中透着死了千年的怨鬼也未必会有的怨气与痴缠。
“我会一直看着你,我们……来日方长。”
顾清嘉闭了闭眼,攥着裴玄衍衣襟的手微微收紧。
顾景和如果拿出这份找她冤鬼索命的劲头干点儿别的,怕不是皇帝都当上了。
怎么能有人这么疯?
……
被抱到马车上,顾清嘉倚靠在裴玄衍怀里,浑身瘫软,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脖颈的红晕仍未消退。
她缓吐出一口气,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缓过劲儿来,闭眼感受了一下,那处……她真有些害怕将师父的衣裳晕湿了。
“疼吗?”裴玄衍修长的指节轻抚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到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顾清嘉轻喘了一口气,道:“师父,我不疼。”
可不知为何,这感觉比疼还难耐许多,她身上竟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坐都坐不稳。
裴玄衍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隐痛,怎会不疼呢?徒儿方才还在呼痛。
他愈发搂紧了她,轻抚她的脊背,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都是师父的错,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身躯包裹住她,轻而缓的吐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带来一阵阵酥麻。顾清嘉本想开口,却觉那股难耐的感觉愈发剧烈起来。
她咬紧下唇,忍耐喉间泄出的低吟,忽觉……身体不由轻颤了一下。
“怎么了?可是疼得厉害?”裴玄衍稍松开胳膊,垂眸查看她的状况,瞧见她眼底盈盈的水光和面颊上愈发旖旎的红晕时,不由微微一怔。
顾清嘉脸颊滚烫起来,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若是真的把师父的衣裳弄湿了,她是真不想再在这本书里待了。
裴玄衍冰凉的指节轻触她的面颊,呼吸都放得轻缓:“没关系,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是因为……”
他蓦地止住了话音,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沉痛。
是因为徒儿方才被……才会如此轻易便又有了反应。
顾清嘉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是一副微死的模样。
她当然知道不必为生理反应而羞赧,但如果能擦一擦的话,那就更好了。
裴玄衍将她紧拥入怀里,只觉呼吸都沉痛起来。
徒儿的脸皮最是薄,怎能受得住被兄长那样对待?
他如今一副不声不响的模样,连喊痛都不会,内里又是何等千疮百孔?
他不敢想。
顾清嘉的脸颊紧贴在他冰凉的衣襟上,轻声道:“师父,我看到那个身形和我极像的人朝你走过去了,他还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具,师父是怎么发现那不是我的?”
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