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川早就跑没影了,沈鱼一走,诡异的场面顿时轻松了不少。
丰敬与丰朗师兄弟互看一眼,品出了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丰朗道,“沈娘子不知道武川的身份?”武川穿着沈记伙计的衣服,显然是在这里干活的,而他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在这儿做伙计,这种大材小用的事也只有江砚白能干出来。
“聂星在这里出现过,我不放心。”江砚白并未掩饰自己对沈鱼的关心。
丰朗笑起来,“阿敬之前与我说你对一个小娘子情根深种,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他这话是一点儿不错的。”
丰敬也笑,“他花的心思,何止这一点。”
丰朗眯起眼,一脸八卦道,“展开说说?”
江砚白无奈一笑,“你们收敛些,小鱼儿随时可能会出来。”
丰朗啧啧两声,“一口一个小鱼儿,叫得倒是亲密,我怎么瞧着,人家小娘子对你不那么热络呢?”
丰朗好一双锐利的眼,才这么点儿时间,便已经看出了两人的关系,“怕不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
面对丰朗的问题,江砚白哑口无言。
丰朗笑得更欢,“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哈哈!”
几人孩提时便是好友,丰朗虽年纪虚长几岁,但论起滑头,谁也比不上江砚白,让他吃了好几次暗亏。如今沈鱼替他报了仇,怎能不开怀。
沈鱼再出来时,看见笑得异常开心的丰朗和丰敬,还有面色不怎么好看的江砚白,有些微诧,怎么她进去一趟就这样了。
“何时如此开怀?”
丰朗瞥了一眼江砚白,“我们在说我从前的一个见闻。那年冬日,有只猫想吃鱼,但寒冬腊月,望着冰层底下的鱼,看得见吃不着,只能徒劳地拍打这冰面,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沈娘子想想这场景,不可乐吗?”
丰朗的描述的确很有画面感,江砚白的脸色更黑了。
沈鱼回道,“听上去确实可乐。”
江砚白轻咳了一声。
丰朗听见,故意道,“嗓子不舒服吗?给你开点清肺祛痰的药?”
江砚白伸脚狠狠往丰朗的位置踩了下去,却并未踩到他的脚。
丰朗得意地看着他,一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干,早早地抬起了脚。
江砚白暗叹,真是交友不慎!
几人吃饱喝足,丰敬丰朗回了春安堂,沈鱼和江砚白还要继续去查案。
贾姨娘之事便等取到香料再说,沈鱼其实还是蛮想知道他会让谁去偷香料,小杨曾与她说过,大理寺中除了江砚白就属他的轻功最好。
小杨还在查苏姨娘的事情分身乏术,还能有谁呢,难道大理寺还有她不知道的高手?
贾姨娘之事便等到取到香料再说,小谢走了一趟江南,带回来不少消息。
他开口说第一个线索后,便令沈鱼与江砚白震惊不已。
小谢找到了当年收养赵姨娘的富商,富商一见官差上门,还以为是赵姨娘在外面惹了什么祸端,忙推脱说,赵姨娘并非他们从小养大,而是两年前自来投靠,想借助富商攀附上窦庚。
又是一个蓄意接近的。
96。晟郡王妃这才等了多久呀,就想了?
温美娘接近窦庚还有迹可寻,但赵姨娘所图为何呢?
小谢还说,赵姨娘给了富商一大笔钱财封他的口,富商当时也奇怪,有这么多银钱足以一辈子衣食无忧,怎的还会想去攀附窦庚,不过财帛动人心,即便事有蹊跷左右与他无关,他做个中人而已。
“一大笔钱财?赵姨娘哪来的那么多钱?”能让家财万贯的富商动心,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江砚白脸上一凛,笑道,“是啊,她一个孤女,哪来这么多银子。”
赵姨娘身上的谜团好似越来越多,一个瘦马的身份如此扑朔迷离,窦庚这一死,真是把窦家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暴露出来了。
赵姨娘背后定还有人指示,只是这人到底是冲着窦庚来的,还是他背后的窦家,亦或是与温美娘一样……
窦家唯一值得深挖的,也就只有窦唯庸了。
“银钱的来源,有消息吗?”江砚白问。
小谢眯起眼,“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我确实顺着这银钱的来路查了下去,还真被我找到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