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明心头一跳,接过信封。信封很旧,边缘磨损,没有邮票和邮寄地址。正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清隽,莫名有些熟悉,因为岁月和潮湿有些晕开:
“苏恒亲启”
“若见此信,速离此地。切莫追查,勿信钟声。”
“切记。”
落款处,只有一个字,似乎是一个“婉”字,最后一笔像是甩出来的,带着某种仓促的意味。
苏启明的呼吸一紧。
苏恒!又是这个名字!这封信,是写给“苏恒”的!而且,“勿信钟声”,警告“追查”?
“这写的啥啊?苏恒?”赵磊凑过来看,满脸疑惑,“还有钟声?啥意思?恶作剧吧?”
苏启明猛地回过神,迅速将信纸塞回信封,紧紧攥在手里。指尖传来纸张粗糙冰凉的触感,却像火焰一样烫着他的心。
“可能……是以前的人留的,没什么。”他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谢谢你了。”
赵磊虽然好奇,但看他脸色不对,也没再多问。
赵磊帮他办好手续,又叫了车,送他回了宿舍。舍友们都已经拉练回来,见状又是一阵忙乱。
好一会,苏启明躺到了床上,脚踝的疼痛一阵阵传来。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的?
写信的“婉”,认识苏恒,也知道“钟声”有问题?她是在警告苏恒?为什么要把信藏在那里?
“此地”是指学校,还是别的什么?苏恒是因为这个所以销声匿迹的吗?
最重要的是,“勿信钟声”——这是指钟楼的钟声吗?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疼痛、疑惑,还有对那封信上字迹莫名的熟悉感,交织在一起。
他轻轻抚摸着口袋里的怀表,它安静而冰凉。
第二天,苏启明一早便被舍友架到医院检查。
脚踝的扭伤比预想的严重些,校医建议至少静养三天,避免承重。
苏启明获得了短暂的“伤兵”待遇,留在宿舍,不用去军训了。
舍友轮流给他带饭,提醒他换药。
宿舍里充斥着药水的气味和联机打游戏的背景音。
苏启明把那封信小心地夹在书页深处。
他需要时间思考。
写信的“婉”是谁?为何要留下如此警告?
为什么他偏偏在那里摔倒了,这是写给苏恒的,还是写给苏启明的?
他像平时一样按军训的时间和钟不晚聊天,没有告诉他受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