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扶星揽着她,三人走一块:“她在那边待过,和你弟弟一样,手上有支基金会。”
“其实你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小山你是家人都在外边是吗?”
“对,她家国内就她一个,没包括他们梁家那些姐姐妹妹啊。千万别说我挑拨离间,我真是被我老公他们家搞怕了。”
“你这话跟我们说说也就算了,”庄祈年叹气,又对梁依山道,“你以后要开公司,可以问下我,我这边走合资也不麻烦。”
“暂时没这个想法,最近在烦安芮的事,安芮家里以前是搞奢侈品进出口的,祈年姐应该知道,她现在在巴拿马,想在自由港建立一支文化遗产基金会,搞成个独立资产池,就是缺了点。”
庄祈年笑笑:“咱们今天到底是逛街的还是谈生意的,巴拿马就属银行和律所多,投资也拉不到我们这边吧?”
梁依山连忙摆手:“哪里的话,我又不是上祈年姐你这里打秋风,她也不需要主动融资,是有几家私人银行的信托部要求合作,但是其中有一家来自意大利的她摸不清底,才问到我这边,我一想,这是祈年姐的专业,还不如托您打听下。”
“这事好办,你发我名字。”庄祈年为人大气,这话一说出去,也算是有了生意上的往来。
还真是有了朋友好办事,梁依山畅快极了,她的刀已经架好,必让韩九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血本无归。
又想到了昨天的牌局,梁依山含蓄道:“在Irena家算是我和祈年姐第一次见面吧,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这些,所以今天才让二姐替我牵线把姐姐你约出来。”
“是啊,见你一直和严总待一块,插不上话。”
周扶星猛地看过来,听梁依山道:“我哥梁秀在搞未来房屋,想把房子和土地解除绑定,那玩意我也搞不懂,但是严总也是搞房地产的,所以有了往来,我这个年纪其实也跟不上他们的话题,玩得好的同龄异性朋友只有谢元元一个,他又在国外,我也生怕别人误会我和严老师的关系,这是我高攀。要是元元回国了,别人误会我和他,我也认了。”
有头有尾,直言她和严知琇没有暧昧关系,甚至拉出了竹马谢元元,恨不能冲着庄祈年发誓,姐姐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和谢元元谈恋爱,锁死!
庄祈年大笑:“谢家老二是吧,我跟他哥很熟,他们家现在蒸蒸日上哇,医疗器械可赚了,谢二一直在外头,你和他竟然是青梅竹马,我还是关注得少了。”
梁依山又开始打补丁:“Irena以前是我们高中学姐,她昨天还跟我说,搞不明白我和谢二怎么这么多年还能玩一块,哇噻,我心凉了一大截,还好说的人是Irena,跟我解释,说是谢家怎么喊谢二都喊不回来,每年都是我主动去找他,要不试试问问他愿不愿意回国呢。”
“谢二太贪玩了,外头适合他,他大哥也焦虑,说他一直没谈恋爱,原来是国内还有个你。主动点其实挺好的,别灰心,到了年纪人就开始恋家了。”
就是因为谢元元不在国内,不在她身边,她才敢说这些鬼话。
谢元元少根筋,不谈恋爱纯粹因为谈恋爱没意思,两人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都晓得彼此是个什么德性。
今天拿他挡刀,他知道了肯定高兴。
和庄祈年逛了大半天,梁依山收获颇丰。
周扶星送庄祈年回家,再把梁依山送到家门口,苦口婆心:
“我还以为你是要给梁秀的公司拉投资,怎么还和安芮搅在一起呢?”
周家人不待见安家,更不满意安芮,嫌她身上铜臭气重。
岂知铜臭气最重的正是梁依山,而她又心疼安芮,嫌弃安芮和嫌弃她有什么区别。
梁依山不是滋味,又不忍心和她吵:“二姐瞧你说的,你放一万个心,就算我做事没分寸,祈年姐总有吧,别多想。”
周扶星劝不动,毕竟梁依山不姓周,只好多嘱咐几句,才离开。
还是对她有信心,什么严知琇,什么谢元元,提都不提。
梁依山拎着袋子站在门边,目光扫过停在车库的红色欧陆,开门,家里果然不似出门时那般冷清。
客厅里亮着暖色灯光。
她的归来并没有打断他。
傅西流依旧背对着她,坐在餐桌旁。
微弓着背,姿态专注,面前摊着几本书和笔记本,旁边还放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电脑,手指间夹着一支笔,正快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侧脸有点书卷气。
梁依山挺意外,换了鞋,故意将购物袋落在地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傅西流闻声回头,看到是她,那点专注尚未褪去,像在探究她的内心,又低头,看向地上那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大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