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傅西流出院了。
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人能下床走动。
梁依山给他的新手机发来了短信,约好在医院门口见。
他穿了件长袖白T,宽松,能遮盖住伤口。
脸上的淤青未褪,在嘴角,倒不难看。
梁依山亲自开车,还是那辆黑色R8,停在住院部楼底下,车旁站着警卫。
她打开车门下来。
今天阳光好,是个清爽但不燥热的好天,她穿了件珍珠灰的套装,剪裁合体,衬得人越发修长,看上去极娴雅。
“这边。”梁依山笑着朝他招手。
傅西流走过来,身上还沾染着消毒水的气味。
“你怎么穿成这样?”梁依山打量着他,不满意。
傅西流身上有种精致漂亮的气质,不打扮是显现不出来的,穿得太简单,就显得年少可欺。
“没回家,叫的闪送,随便挑的,”他对她的挑剔无奈,“很难看么?”
“太普通,”梁依山盯着他嘴角的淤青,“还疼吗?”
“嗯。”傅西流应了一声。
她捂着嘴笑:“以为你会说还好。”
看她笑,人也生动。
傅西流什么都不问,那些想问的都被他咀嚼消化透了,于是他将T恤下摆往上掀开,给她看:
“这一圈打了石膏,肋骨骨折得痛几个月。”
和一般在学校里被摧残的少年人不同,他的身材有锻炼痕迹,腰上腹肌恰到好处,不显狰狞。
梁依山难得正经:“既然骨折了就不要使劲,绷着不难受吗?”
拙劣的勾引手段。
但,确实好看。
他低头的样子好看,掀衣服的手好看,身上那一层薄肌也好看。
可惜啊,世界上这么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光是她见过的,数不胜数。
傅西流懵然放下衣摆:“是我冒犯了。”
心里就一个念头,她是真不好这口,绿茶装纯款可以pass了,看来越强化这种年下属性她越不屑。
梁依山没再多说,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会开车吗?”
多此一问,他的一切,她都知晓。
傅西流迟疑了一下,还是矮身坐了进去。
座椅是冰凉的真皮,包裹性极好,却硌着他肋下的伤处。
车里弥漫着一种清冽又陌生的香气,混着皮革和金属的气息,看来这辆车刚买没多久。
梁依山绕回副驾,看他发动了车子,然后将玻璃下倒扣的黄铜牌子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