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距,她似是已经享受起来,像以为他会来一场有手法的正骨按摩,或是更荡漾,弹琴般从上而下——她绝对会享受的,还要指点。更像是料定了他色厉内荏,摆个花架子出来,不敢真做些什么——还要接着逗弄。
果然,他没说话也没动作了。
梁依山挣开,长长地叹了口气,像猫伸懒腰,弓了下背,抵住他掌心:
“你看啊,有还是没有?”
傅西流真服气,他只道是自己运气不好,十八年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人,就遇上了最难搞的梁依山,跟她在一块,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最后都会被她的情绪牵着走,毕竟她什么也不怕,就怕你不敢奉陪。
于是,又将她摁下去,一手掀开她的裙摆。
梁依山惊奇,没想到他妥协了退让了,正要调侃,尾椎上传来温热。
“哈。”她轻轻啜气。
傅西流的拇指按在那枚扩散到浅粉的痣上,用了点劲,像是在确认。
应该是曾有一枚红痣的,只是时过境迁,那点红晕开,像被抹开的水粉,在皮肉里绵延。
“还真有一点印子,辨不太清。”
他看得仔细,贴着她的背说话,热气散在上头,痒得心烦意乱。
小变态,这傅西流是个小变态!
梁依山鸡皮疙瘩都起来,腰一塌下又被他用手提起,扭过去要扇他巴掌,他突然把脸凑近,那张纯澈无双的脸就这么贴上她的手,让她使不出力气。
“你怎么了?”
梁依山气死,还问,还问!
她收回手的下一刻,傅西流也收回了一直抵着沙发的那条腿,让她得以翻身坐稳,重新掌控身体,平复了呼吸,终于瞪视起他来,然后又笑,有几分咬牙切齿:
“好玩么,我只让你帮我确认下,谁叫你摸了?”
“太淡了,我怕是沾上了别的东西。”傅西流无辜,慢慢蹲下身子,把自己放低。
梁依山看他这样,那点气也跑了,这小变态是有几分可爱。
正长久地望着他,有些话已到了嘴边,可这时,傅西流递给她桌面上的手机:
“我想快点确认,就着急了些,因为您电话响了。”
梁依山接过来,看到是豆豆打来的语音,顿时,那点暧昧立刻被她打散,朝傅西流指了指:“把桌上的碗筷收了吧,你要吃就去厨房吃。”
说完接了电话,站起来披上袍子,走去阳台边。
过了会,电话打完了,又来喊他:“傅西流,下周二空出来,和我一起去接机。”
傅西流正盯着自己的手看呢,听到她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航班信息请您发我下。”
梁依山转发给他,随口问:“你现在住哪,需要我帮你找个地方吗?”
傅西流低估了梁依山,没想到她抽离得这么快,微低头,重新洗手:
“不用了,我住那边挺好的。”
“随你,有事喊你你能及时到吗?”
“做您的生活助理也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吗?”
“月五万,六险二金,不需要做饭,不需要特殊服务,只需要你按照日程表到了时间载我出门,帮我拿买手送来的衣服,偶尔出席活动,每天工作不到四小时,临时性质的工作会额外加钱,你觉得这个条件是否应该二十四小时待命呢?”
“嗯……”傅西流的声音拖得很长,像在思考,“我能及时赶到。”
梁依山也不多话:“行。”他说能,她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