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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转变心态（第1页）

【张哥有点不了解燕京了，这边男人没房子是真没法相亲】

【确实，这男生的积蓄太少了，买个老破小，起码能进有房产的局】

【大城市没房等于没有择偶权】

【张哥这次真的看走眼了，燕京没房子真。。。

张哲落地兰州已是傍晚。高原的黄昏来得急，天边一抹血红，像是谁把整片晚霞揉碎了泼在山脊上。接他的志愿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冲锋衣，自我介绍叫林溪，是当地支教老师，也是“红色毛衣计划”的发起人之一。

“陈秀兰奶奶今早就开始等了。”她一边开车一边说，“五点多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攥着那件织了一半的红毛衣，说怕您嫌她住得太偏，找不到路。”

张哲点头，没说话，只隔着车窗看着远处起伏的黄土坡。这里没有高楼，没有霓虹，甚至连路灯都稀疏得可怜。可正是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一个不识字的老妇人用十年光阴织出了最柔软的牵挂。

车子颠簸了近两个小时才抵达李家沟村口。一条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土路蜿蜒进山，两旁是干裂的田地和枯死的杨树。陈秀兰就站在自家院门前，佝偻着背，听见引擎声便颤巍巍地往前走了几步。

她穿了那件蓝布衫，头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扎着，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亮得出奇。

“张老师……”她声音发抖，“真是您来了？”

“是我。”张哲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那双手粗糙得像砂纸，指尖还留着被织针磨破后结痂的痕迹。

“我……我没啥能招待您的。”她局促地搓着手，“屋里暖和，您进去坐吧。”

屋内比想象中更简陋。炕上堆着几床旧棉被，墙角摆着一台九十年代的收音机，桌上放着一碗凉透的玉米糊。但最显眼的，是挂在钉子上的那一排毛衣??整整七件，颜色从深红到浅粉，每一件都叠得整整齐齐，用塑料袋包好。

“这些都是给乐乐的？”张哲轻声问。

陈秀兰点点头：“去年寄出去那件，他班主任回话说收到了。我就想着，今年再织一件厚点的，西北风大，孩子容易感冒。”

林溪在一旁补充：“学校那边已经沟通好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可以带奶奶去见孙子一面。但不能直接相认，得先让孩子适应镜头里的‘匿名奶奶’这个概念。”

张哲沉吟片刻：“那就按原计划拍一段纪实短片。不过这次，我想让她亲口念那封信。”

“她不识字。”林溪提醒。

“我知道。”张哲说，“但她记得每一个字。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的话从来不会忘。”

当晚，他们在隔壁村小学借宿。夜里风刮得厉害，窗户咯吱作响。张哲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打开笔记本，调出《平凡证词》的初稿。

第一条案例他已经想好：**王桂芬，63岁，黑龙江鹤岗人，退休环卫工。丈夫早逝，独子因车祸瘫痪在床八年。她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扫街，六点回家做饭喂饭擦身，中午休息半小时继续上班。三年前开始在网上匿名资助一名山区女童，每月汇款三百元，附言永远只有两个字：‘加油’。**

他敲下最后一行字：“我们总以为英雄才值得被记住，可真正的坚韧，往往藏在那些默默扛起生活重担的人身上。”

第二天清晨六点，他们再次出发前往学校。乐乐所在的班级正在上语文课，教室外的走廊贴满了孩子们的手工作品。其中一幅画吸引了张哲的目光??蜡笔涂成的雪人旁边站着个穿红衣服的老太太，下面歪歪扭扭写着：“我的奶奶，虽然没见过。”

“那是上周美术课的主题。”班主任低声解释，“叫‘我心中的亲人’。全班三十个孩子，只有他画了奶奶。”

上课铃响，孩子们陆续回到座位。乐乐坐在第三排，瘦小的身体裹在宽大的校服里，低头认真写字。直到老师宣布有客人来访，他才抬起头。

摄像机启动时，陈秀兰坐在教室后排，手里捧着那封由志愿者代写的信。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一字一句地念：

“乐乐，我是奶奶……你每年收到的红毛衣，都是我一针一线织的。我不敢写名字，怕你爸妈生气。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人一直在偷偷爱你。”

她的声音起初颤抖，渐渐变得坚定：“你三岁那年发烧，我说你是小火炉，抱着你就不会冷。你现在是不是也还记得那种暖？我不是不要你回来叫我一声奶奶。我只是怕，怕你夹在中间为难。所以这些年，我只能把想念织进毛线里，盼着它替我去抱抱你。”

说到这儿，她哽咽了，不得不停下来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