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姑娘!」
「秦姐姐!」
萧?、李清照、杨蓁蓁三人肝胆俱裂,哪里顾得屋内还有一尊妖道,便直冲茅舍而去。
舍内,秦之也五脏如焚,痛彻心扉,却凭着一股不屈,强撑着翻滚数圈,避到茅舍角落去。
她只盼王允诚一心拿杨太监尸骸撒气,莫要一剑将她杀了才好。
王允诚果然看也不看她,那双赤红的眼睛,只死死锁定在端坐的杨太监尸骸之上,一步步逼近。
他喘息粗促,额角青筋暴起,死死盯着杨太监脸上那副咧嘴嘲笑的青铜面具。
忽地,他发出一声低沉如夜枭般的嘿笑。那笑声逐渐放大,变得愈发癫狂凄厉。
在狭小的茅舍内冲撞回荡,直笑得他泪眼纵横,声音里浸满了无尽的凄怆与怨毒!
「贫道机关算尽,算定这天外陨铜所铸的丹鼎无坚不摧,任谁也无法强行开启。
却万万没有料到,你这老阉狗取丹不得,竟舍得……竟舍得将这「秦皇汉武」亦求之不得的不死仙药,付诸一炬,化为灰烬!」
言罢,他仰头向天,发出一声饱含无尽悔恨的悲鸣:
「祖师爷,弟子不肖。本派千年心血,竟毁于弟子之手!弟子愧对列祖列宗,万死难赎其罪啊!」
心神激荡之下,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在胸前道袍上染开一团刺目的暗红。
王允诚踉跄数步,猛然伸手,一把将那青铜面具扯了下来!
面具之下,赫然是一张森白颅骨!而白骨口中,竟衔着一截细小玉管。
面具离脸的瞬间,玉管机关触发,「噗」地喷出一股甜腥青烟,迅即消散在空气中。
王允诚瞳孔一缩,当即屏息凝神调息内气,却无有半分不适,不由心下稍安。
只是他自晓得这位老阉狗手段毒辣,智计深沉,这死前后手必有蹊跷,只得回去之后,再行仔细检查。
他强自压下心中惊疑,在杨蓁蓁一声悲呼之中,抬脚狠狠踢翻杨太监尸骸。
又将金剑猛然斩下,衮袍应声裂为两半,尸骨散落一地。
衮袍之下翻出一卷焦黄经卷,王允诚冷笑着将那经卷拾起,看也不看便揣入怀中。
他猛然转身,眸光死死盯着杨蓁蓁,眼中杀意暴涨,抬剑一指喝道:
「杨太监毁我道统,贫道必灭你满门,今日,便先取你这血脉性命,以告慰本派祖师在天之灵!」
萧?早将长剑在手,闻言便将众人护在身后,随后低声与秦之也三人道:
「这妖道入魔已深,你等且退到屋外去!」
秦之也强忍五脏翻腾的剧痛,与李清照一左一右,搀扶着几乎瘫软的杨蓁蓁向门外踉跄退去。
萧?横剑当胸,目光如炬直视王允诚。
老道上下打量着眼前这英挺不屈的少年,越是看,心中那点爱才之心竟越是压过了杀意。
他深知此子决计不会屈服,但那近乎本能的、对传承的执念,却如何也掩盖不住,便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