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慨然叹道:「不意,我大宋竟有如此神工妙技,真乃鬼斧神工、天地为之开阖!」
李清照道:「此桥非独巧思,《墨子》、《六韬》、《武经总要》皆有载之,谓之『飞桥』或『临冲』,用以渡险克坚。
萧小子,此乃先贤智慧结晶,非本朝独有。
尔此后当广涉经史,融会贯通,若再涉危局方能临机应变,不至束手无策。唯以蛮力破之。」
萧?肃然受教,顿首道:「先生之言,金石为开,小子虽愚,敢不铭心践行?」
李清照目光复投飞桥,似笑非笑遥遥一指,道:「飞桥既设,便劳萧郎君略逞武力,先行一探?」
萧?闻言称是,便提起深嵌石壁之铁索,纵身跃上桥面,身形于狂风呼啸之间,无有迟滞,如履平地般飞掠而过。
须臾之间,便稳稳落在对岸石台之上。随即四下扫视一番,将铁索牢牢系于石台之上一处凸岩,又以巧劲打下铁钎,确保铁索稳固如铸。
而后返身立于石台边缘,迎风而立,朝对岸朗声道:「铁索已固,桥身安稳,可以通行。」
裴钧闻言,当先便跃上桥面,沿着铁索疾步而行,五七步便落在萧?身侧。
那厢禁军亦分出一列,三人一组,有序登桥,踏步而过。
风声割耳,铁索微颤,脚下深渊浪涛如雷。秦之也立在桥头,竟有些头晕目眩,不敢穿行。
萧?似瞧出端倪,立时折身而返。快步至秦之也身前,站在桥上,
递出剑柄递将过来,低声道:「晏晏姑娘握紧些,某引你过桥。」
二人目光一触,秦之也轻轻点头,一手搭在铁索,一手将剑柄握紧。萧?缓步后侧,牵引着秦之也徐徐渡过木桥。
如此,萧?再次去而复返,依法将李清照与杨蓁蓁依次接引而过。
李清照握着剑柄,笑着便打趣道:「是个细心的郎君!」
杨蓁蓁走过桥心时,忽而狂风大作,顿时衣袂翻飞,金钗乱摇,一个踉跄险些失足。
萧?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其玉臂,顺势一引便将她扯到身前。
杨蓁蓁惊魂未定,不自觉间,便靠入萧?怀中。
那娇俏身子带着幽幽体香紧贴胸前,萧?眉头一皱,便将她推了开些。
杨蓁蓁面色微红,似羞似恼,低声道了「谢」。
萧?微微颔首,便又引着她过桥去也。
秦之也在对岸看得分明,心中没来由泛起一阵恼怒。只是见萧?触之即分,这才面色稍缓。
李清照见状,便挪揄道:「你看,这便有瞧上你家七郎的。那小子此间事了,便要回返钱塘。
你若有意,便速做决断,不可犹疑。」
秦之也此番却未有反驳推脱之语,只是心下暗自思量。
待得萧、杨二人皆安然抵岸,一行众人便聚作一团,浩浩荡荡往那「山城」而去。
石台宽长,也抵不过火光透亮。一行众人踏着石径蜿蜒而上,直将「山脚」照得宛如白昼。
遥遥便望见一堵高大石墙巍然矗立,墙下城门紧闭,门楣之上高书「梁王府」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