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褚飞,他手下所有將校,全被六皇子活埋。”桥文言脸上有些惊悚:“褚飞临死想要反抗,被改叛诛九族,其余人夷灭三族!”
朱龙表情凝重:“还有?”
“他交出了您给的命令文书,说是您让他撤兵的、您差人指使他暗杀信使的。”桥文言道。
朱龙目光森寒,最后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张口乱咬,他便能活留下命来吗?”
“老师。”桥文言走近一步:“六皇子持节泄愤,下面的人根本无法阻拦。如今他不来此处,而是直奔羊头山去,只怕还要生出事端。”
“董然他是奈何不了得!”朱龙哼了一声,又道:“但董问却是得尽力保下来。”
“这样,你替我写两封文书。”
“第一封,送给周彻,就说让他来此处议事——加主帅之印!”
“第二封,调走董问等一应人等来我身边——由你亲自送过去。”
朱龙走到他跟前,伸手按著他的肩膀:“只要看到人,便以我的名义,將人保下,莫让周彻持节生事。”
“学生遵命!”
桥文言写好文书,便带著隨从火速往北而去。
——羊头山
“我们是奉命行事,他能奈我何?!”
得到周彻破关而出的消息后,董问如是道。
董然看了他一眼,道:“他动不得我,却可以找个藉口动你。”
“他凭什么动我,就凭我杀了一个杂胡首领?”董问冷笑:“是他不从军令在先!”
“你当真不怕吗?”董然又问。
董问语气弱了下来:“难道还有別的法子吗?”
“事情要彻底、乾净,让他抓不住任何把柄。”董然道:“换而言之,给我们所有行为,都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们说赤延陀造反,他就要真的造反,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董问点头:“赤延陀死后,乌延族有几个开眼的,比如现在的胡力该。咱们就让他咬死赤延陀造反!”
“还有一件事!”
董问像是被点开窍了,又道:“当时甄武抵抗不从,他麾下胡八那群人也搬出了周彻是西路军主帅,彼部受其直辖的说法。而您的解释是,直接镇压了他们。”
“现在,人还关著呢!”
董然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打算?”
“一不做二不休。”董问眼中,狠厉之色闪过,手在脖子上一划:“直接做掉他们,把尸体拋了,来个死无对证!”
“蠢!”董然呵斥:“你这不是授人以柄吗?我今已无节在手,擅自杀將,单凭这一条罪证,便自身难保。”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我们不好下手,却可以借刀杀人。”
董问贴近一步:“借谁的刀?”
“西原人。”董然眼中杀意溢出:“去將甄武等人放出,再命他们去探西原军营……”
“暗中给西原人递消息,把他们给做了!”董问嘿了一声:“如果他们不肯投降,那多数要死在西原人手中;如果他们投降,那便成了投敌叛国。”
“不,这不稳妥。”董然挥手:“你先去把胡力该等人带来,其余事,我会安排人去做。”
“是。”
董问退出,董然即对著旁边的司马招手:“去,將甄武四人带来。”
“是。”
未多时,甄武四人先至。
四人还被捆著。
董然禁錮他们的名义,是抵抗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