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见了。”卢晃满面堆笑,如释重负:“太好了!”
砰!
徐岩拳头一砸棋盘,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站起来就往外走。
魏仲文忙问:“你何处去?”
“抓人!”
——宫內。
天子垂钓。
大宗正在其侧。
面前点起了一盆炭,上面架著几条鱼。
宗正亲自翻著烤鱼,並洒上佐料。
“朕看已经熟了。”天子忍不住侧目,道:“皇叔快给朕取一条来!”
周崇从中挑出一条,递给天子:“陛下当心烫著了。”
“不会!您的烤鱼,朕从小吃到大,何曾怕过烫?”天子大笑,接过鱼咬了一口,表情却是僵住了:“这……有些咸了!”
“咸了吗?”周崇问。
“著实咸了!”天子递还给周崇:“皇叔自己尝尝。”
周崇咬了一口:“还真是咸了。”
“皇叔心不在焉,所忧心在老六吧?”天子轻笑一声,道:“对於老六,皇叔似乎格外在意。”
“做老人的,自然是喜欢爭气的孩子。”周崇没有否认这个问题:“他们之间爭斗,我可以不插手。可有些外人,竟试图用祸国害民的方法害死皇嗣,我绝不能坐视!”
说完这句话,他便盯著天子。
天子嘆了一口气,道:“皇叔的意思,朕都明白。但朕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要考虑的事情便多了。”
他重新拿起鱼竿,將鱼饵拋入水中:“如果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杀什么人便杀什么人。那要不了多久,朕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就像这钓鱼一样,朕只能拋出鱼饵去,鱼咬不咬饵、鉤能不能中,不是朕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陛下!”
张辩走来,面带喜色:“西河传来捷报,六殿下击破敌军,重夺平定关,从定阳境內杀了出来!”
他这话刚说完,鱼线忽然作响,接著桿头往下一沉。
天子轻呼一声,连忙捏紧了杆子。
好一会儿,才从水里拖出一条大鱼来。
他面露喜色,笑著对周崇道:“皇叔,这算是双喜临门吗?”
“算的。”周崇脸上笑意也收不住,同时发问:“大鱼上岸了,陛下会放生吗?”
天子微笑,若有所指:“鱼好不容易才拖上岸来,哪有放生的道理?带到后厨去,煮一锅鱼汤,与皇叔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