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彻还活著,王驥喜极而泣:“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皇甫超逸一言不发,只是骤马狂奔渡河。
追兵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有战心?各自掉头奔命。
周彻转过身来,凛然喝道:“此刻从我者而击敌者,过往之罪,一律不究!”
听到这话,离的近的杂胡部队,自忖难以脱身,大片投降。
而周彻歷来说一不二,信誉值钱,等到这话传过去,远处的人也开始陆续请降……
——西河城。
秦度虽伤,昼夜不歇,轻骑赶到此处。
见到老对手,褚飞皮笑肉不笑:“秦將军,听闻你负伤在身,不好好歇著,来这里作甚?”
秦度面色苍白,疆场负的伤,尤其是內伤,不是那么好復原的。
史书中的名將,多是短命之人,从疆场退下后饱受种种旧创折磨。
秦度此番之伤,已成根深蒂固之姿。
这对褚飞来说,是个好消息。
并州是国家重地,秦度这个样子註定挑不起担子来,那最终还是得交给自己。
再说了,此人靠山已没,拿什么和自己爭?
秦度走到主位上落座下来。
褚飞身边,几个武人往前走出半步,却被褚飞拦下。
“怎么?”秦度抬起头,冷冷的扫过他们:“这里我坐不得?”
“秦將军说笑了。”褚飞嘿嘿一声:“您是并州六营主將,哪有您坐不得的道理。”
秦度微微点头:“朝廷的制度,看来在褚將军这里,还没完全失效。”
“將军这是什么话!”褚飞惊而失色,道:“我等吃的是国家俸禄,是替天子、替朝廷办差,自然会依制度办事。”
啪!
秦度的手在桌案上一落,怒气同时拔起:“既然是依制度办事,你为何会在这里!?”
褚飞眯起了眼睛,当中寒光闪烁:“將军的话,我不太明白。”
“殿下有令,让你率军从南边进兵策应。”秦度目中满是杀意:“可我看西河城中,一兵未动,这是为什么?”
褚飞向东边抱拳,道:“我收到太尉节令,命我部按兵不动,我怎敢忤逆上命?”
“此事殿上早有定论:逐级指挥!临阵需以六皇子之命为先!”秦度厉声道。
褚飞眼睛稍转,立马道:“此后,我並未再收到殿下命令。”
秦度目光一寒,直勾勾的盯著他:“是吗?”
“千真万確,此事如何作假?”褚飞环顾左右:“不信的话,將军可以问问其他人。”
“褚將军之言皆是实情!”左右將校立马道。
他们都是参与者,锅要是砸下来,谁也躲不开。
秦度冷笑一声,道:“是这样最好,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太尉也保不住你们!”
秦度未再提此事,而是道:“留下三千人守城,其余的隨我北上平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