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彻的催兵之信也继续向东,往晋阳疾驰。
——时间在周彻从晋阳出发的第七天早晨,呼延贺兰更早一步收到了来信。
“周彻雨夜至定阳,一战破城,韩问渠被杀。”
“宇文將军难敌,向西退走!”
消息传来,一片譁然。
原先端坐的呼延贺兰,豁然起身。
梁乙甫躺了多日,第一次参加议事,面色冰寒:“你不是不会有失吗?!”
呼延贺兰转头看著他,忽然笑了:“太子勿忧,何时失了呢?”
“我只是未曾想到,这条鱼竟这般凶恶……在这般境地下,竟能一跃吞饵。”
“可那又如何呢?只不过將一切推回我此前的谋划罢了!”
呼延贺兰將袖一摆,一声冷哼:“天罗地网,他挣不脱的!”
“在任何人涉入之前,他与我之爭,只能是他败我胜!”
一贯养气低调的他,此刻锋芒毕露。
他將眼抬起,看向一直沉默的萧焉枝:“郡主,您说呢?”
萧焉枝沉默片刻,方道:“两朝之爭,若能证明我大原俊杰胜过大夏,自是极好的。但,呼延王子,还是不要小瞧了此人。”
“我赞同郡主前面那句话。”有人笑道:“两国之爭,结果已经出来了,大夏的六皇子不如呼延王子,大夏也註定胜不过我们!”
呼延贺兰只问了一件事:“雁门怎么样了?”
“周汉依旧未退。”有人回道:“王子一人之计,將大夏两位皇子俱圈入囊中!陛下军已至,并州之地,已是我朝囊中之物了。”
呼延贺兰轻笑一声。
一切意味,都在这笑意之中了。
对於此人奉承的言语,他是领下了。
而满座之人,对於呼延贺兰,也是敬佩无比。
有人暗暗看向梁乙甫,不禁摇头:若呼延贺兰是太子,何愁大原不兴呢?
须知周汉也不是什么浅薄人物,他自幼便在边关,赫赫武威,不止於大夏,更是名遍北地。
周彻更不要说,并州连战连胜,摧枯拉朽一般瓦解了西原的并州计划。
却在最后一处,被呼延贺兰力挽狂澜!
“周彻於东边还留下了三路分兵。”有人提道:“论起军势,这三路未必会吃亏,甚至有取胜之可能。”
“影响不了大局了。”呼延贺兰很篤定:“便是他们能摆脱纠缠,等他们过去,周彻也已死了。”
军议散去,萧焉枝回到屋中,叫来心腹婢女:“信送不出去?”
“不行!”婢子摇头,面带谨慎色:“我安排人故意往城门走,发现有眼线一直盯著。”
萧焉枝沉默。
“郡主。”婢女不忿,道:“您才是自己人,陛下为什么把督命前线之权交给他呢?”
“凉海一带,以三王势力为最。陛下以往需要他们抵御大夏,如今也要他们出大力气,不用他们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听话呢?”
萧焉枝摇了摇头,不再解释,目光反而落到屋內的海东青身上。
“定阳我安置的据点,还在吗?”
“那地靠著西北,汉军的手应该还伸不了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