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颖寢宫中。
“——报!”
“汉军带孝而至!”
哗!
帷幔掀开,韩颖眼睛眯起:“你说什么?”
“所来汉军,皆臂上掛白,军旗裹素,戴孝立於城前!”
韩颖裹住衣裙,急去父亲寢宫,却被告知韩问渠还在休息。
“混帐!给我滚开!”
韩颖意识到不对。
自战以来,无论何时都能见到父亲。
如今兵临城下,又將天亮,韩问渠如何会用这样的藉口推託?
韩颖意识到情况不对,挥退守卫,闯入当中。
寢宫中,韩问渠那些『妃子尚在。
但他自己,早已无踪。
“父王!”
望著空荡荡的大殿,韩颖一声尖叫。
她意识到了,自己被拋弃了。
或者说,城內所有人,都被韩问渠所拋弃、用来阻挡周彻的脚步!
“公主。”
这时,一名韩问渠的忠僕呈上一封文书:“这是大王留给您的。”
“朝廷大罪,也不乏杀父留女的常例。”
“西原军在,而我不倒,颖儿对周彻而言便有价值。”
“我听人言,周彻虽有英雄之器,然世间无完人,此人所短在於女子。”
“我女国色,焉能不得其心?”
“若城可守,你则守之。”
“若城不可守,但可以身请降,不需顾虑为父。”
看完信,韩颖一声冷笑:“父女分尽!”
韩问渠走了,依靠西原人的庇护存身。
而自己活命的希望唯两点:在周彻手中支撑下来、获得周彻的原谅。
不到万不得已,韩颖不会將性命交付在对方手中。
比之王頡,周彻凶名更甚。
武力再了得,终是一勇之夫;而权柄通天的人,杀人杀得早已麻木了!
“公主!”
韩颖的人在门外,道:“那些人催著要见您和大王。”
韩颖思索片刻,先將王大郎叫来,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去城墙,发现有乘坐吊篮回城的,立即射杀。”
“是!”
听闻周彻来了,王大郎也心惊胆战。
自己虽曾经抵抗过叛军,可后来出卖了王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