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袍服沿著战马披下。
梁乙甫几次抬头,却发现眼睛不听使唤,目光根本不敢去看马背上的人。
萧焉枝则冷冷地望著马背上的男子。
他还是那样,从不按套路出牌!
这个男人,危险到了极点。
和他做敌人,確实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大原要想振兴,要想夺回祖地,必须除掉他……萧焉枝本就白皙的脸,比平日更白一分。
“呼延王子。”周彻走马至跟前,问道:“这便是你的王骑吗?看来这个胜负,今日是分不出了。”
呼延贺兰望著手上的头颅,通红的眼眶中杀意如澜。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今日……是殿下胜了。你我之间……將来再决。”
“恭候。”周彻缓缓点头,嘆道:“异国他乡,还是不要擅闯的好,你说呢?”
“并州归属,过去有爭议,將来也难说。”呼延贺兰
“至於此处大火,稍后我会差人详查,你看如何?”
“殿下言行,铭记在心!”
呼延贺兰宛若失魂,但还保持著基本礼节,想要就此离去。
“且慢!”
萧焉枝留住了他,道:“既然来了,六皇子殿下也要北行,且同道而往便是。”
呼延贺兰驀地止住步伐。
隨即,凉意躥起,抖出一身冷汗来!
幸好萧焉枝提醒了,真要这一步踏出去,自己还能有命吗?
上党之內的叛军乱兵连五百王骑都杀了,再顺带解决掉自己这个数骑孤行的呼延族王子又有何不可呢?
——正月初五,周彻再抵羊头山下。
这一次,除了作战部队外,攻山所需的大批辅兵、民夫也都到了。
到这一天,呼延贺兰火速辞行,带数人直接走马上山。
马至半途,忽有巨石腾空,轰隆落下。
“汉人的砲车!”
呼延豹大惊失色,继而怒道:“他们这是做什么,明著打杀我们吗?”
“他们只是在攻山,何曾打杀我们?”呼延贺兰万般无奈,甚至替对手找好了藉口,当即下令:“贴山壁而行!”
砲车是没有准头的。
或者说,没有那么准,只能打个大概。
哪怕是打不会动的城墙、哨楼都得赌运气,打移动目標那就更难了。
被砲车砸死的概率,比马上风高不到哪去。
山上。
骤闻砲声落地。
“哪打炮!”
“哪打炮!”
赤延陀慌张跑出,惊声发问。
汉军在山下盘亘多日,有过数次试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