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焉枝气结。
梁乙甫险些暴走:“他让你打死了!你这是斩使!”
“请息怒。”大皇子周元开口,道:“六弟醉酒,实乃无心之失,何况他以棋盘摑人事出有因,並非刻意杀使。”
“皇兄所言甚是!”三皇子周松一点不演,脸上满是灿烂笑意。
天子坐在首位,笑而不言。
“屡唤不应,看来你是怯战了!”
周彻將手一摆:“既然如此,那就算你认输了!”
他扶石桌而起,摇晃著要回酒桌。
“且慢!”
这时,梁乙甫身后,再度站起一人。
一个年过三十的汉家文人,面带愤色。
他的起身,引来名士们交头接耳:
“李抱石!”
“他怎么坐到西原人那去了?”
“此子文采斐然,昔日曾师从前司空王公,王公言『李有过人之文采,宜寄情於诗书,非官场之材,故拜別王公,钟情於山水之间,名声早显……”
“王公出事后,他心怀不愤,又因和裴西楼相交莫逆,这才和西原人走到了一块。”
友人被杀,所以他坐不住了。
王公之死,和周彻有直接关係;裴西楼殞命,也是被周彻亲手砸死。
如此言,周彻算是他的双料仇人了。
周彻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要和我对弈?”
“我不对弈,殿下这杀人对弈之法,也是从未耳闻,想来他日必能留名青史!”李抱石几乎是咬牙切齿。
语气激烈,阴阳周彻將臭名昭著。
周彻不以为意,嗤笑道:“你喝声而起,就为了说这句话?”
“惨幕在前,金樽在手,叫我难抑诗兴,愿吟於席间,以作乐耳!”
唇舌,就是使团的刀剑。
他將酒倒满,一步踏出,张口即来:“悲歌当酒宴离殤,故国飘摇似漏航。”
以酒而入,却是悲歌离殤,恰言他目睹友人身死,倒也切题。
隨即话锋一转,直指『飘摇之故国——自然是大夏了!
他举起酒杯,痛饮一口,面色狰狞:“倾杯不解心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