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刚搬过来,东西没多少,坏掉的他再给买新的就是了。
唐棠一觉睡到下午5点多才被饿醒,恍惚意识到两人都差不多快要一整天没吃饭了,非要单手开火给姜皓月做饭,被他搂住腰按在沙发里拦下。
最终博弈结果是姜皓月在她的指挥下煮了一锅粥,把家里尚且能吃的食材都切碎扔进去了,非常意外,竟然滋味尚可。
于是两人在小餐桌上头凑着头,你一勺我一勺地喝完了一整锅乱炖粥。
吃完饭收拾干净碗筷,姜皓月几次想走。
但只要一想到他离开后那个没得逞的凶犯随时可能回来,唐棠一个人在这里毫无安全可言,他的脚就像被涂了强力胶粘在地板上,一步都走不动。
或许也不只有这个原因。
两人靠在沙发里看电视,唐棠侧坐着脑袋倚住他肩膀,双腿并拢曲起搭在他大腿上方,拱起来的膝盖斜着抵进他胸膛。
姜皓月一晚上心跳就没下过120。
原来男人无论玩得多花,遇到真心喜欢的还是会害羞会手足无措,对方只需勾勾手指,他就得束手就擒。
电影演了什么他完全没看进去,只大概记得是一部外国爱情片,画质透着二十年前老旧影片摄制的模糊感,男女主长相却很有味道。
唐棠在电影结束出字幕的时候仰起脸看他,索吻的眼神毫不遮掩。
然后姜皓月挑起眉俯下脸,顺理成章地接吻。
顺理成章地把搂在腰上的手向上移动。
顺理成章地有了自然反应。
又极度理智地想到她今天刚缝了针。
姜皓月按住那只在自己胸膛上游走遍了、正欲往腰下伸的手。
“不行。”他声音哑了一瞬,极力克制,“等你伤好再说。”
“咳。。。。。。那你今晚要陪我睡。”唐棠缩回左手,没有再闹,笑着去亲他,唇瓣弧度轻柔抚摸贴合他的脸,“别回学校了,我害怕。”
“没打算走。”姜皓月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
床头电子闹钟屏幕时间跳向20点58分,唐棠不经意间瞥过一眼。
城市暮色笼罩,酒吧街夜生活即将开始。
FoxBar是酒吧街蹦迪王者店,身材婀娜姿色各异的火辣领舞小姐姐们在爆闪的灯球下扭动腰肢,将夜晚气氛推向高潮和迷醉。
宽敞的豪华包厢沙发里,孙轶东眉宇乌青,一杯接一杯地狂饮。
“孙老板也有买醉的时候?”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在门口马仔注视下走进包厢,羽绒外套拉链拉下,随手将衣服丢在沙发上。
“怎么样?”孙轶东有些急切地站起来迎上去,劈头盖脸问,“那贱人死了没?”
“没有。”男人略表遗憾地摇摇头,“被上次在盖世跟你动手的那几个小崽子救了。”
“WhatTheFuck!”孙轶东忍不住飙了句洋文脏话,“那几个狗东西是跟老子有仇吗?回回触我霉头!”
“东西呢?”他焦躁追问,“东西拿回来没有?!”
“也没有。”男人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翻遍了她房间也没找到。”
“他妈的你也是个废物啊!我花那么多钱雇你,是听说你有点本事才下定金的,你这样办事尾款就别他妈惦记了!”孙轶东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抄起桌上某个酒瓶一把砸向墙面,噼里啪啦炸了一地,“要不是最近市局那几个条子盯我盯得严,老子亲自去给她先奸后杀,奶子割下来涮火锅,让那贱人知道背叛我什么下场!”
男人眼神一黯,低声说:“没打算跟你拿尾款,规矩我懂。”
“阳仔那边怎么样?”孙轶东把腿翘到面前的茶几上,随口问,“那两个条子还看着他呢?”
“盯着呢,他不好脱身。”男人点了根烟徐徐抽着,“不过有找人递话出来,说今晚会找机会甩掉那两个条子,要你去狐狸旁边那条街后巷子里,你俩以前常一块抽烟的地方等他。”
“谢了,最近条子盯我们盯得紧,一些递话跑腿的小事儿还是得麻烦你。”孙轶东从夹克内侧口袋掏出个信封扔给男人。
男人凌空抓住,拆开大略扫过一眼,直接贴身放进了衬衣里:“你走的时候小心躲着点,酒吧里混进来不少条子。”
撂下这句话,男人走出包厢,很快消失在拥挤狂欢的人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