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休养了一周,梁颂年终于待不住了,强烈要求出院,梁训尧也没拦他。
司机上来接过行李,梁颂年正要往门口走,梁训尧喊住他,“年年,回明苑吗?”
梁颂年摇头,“我回我自己家。”
他还记得六年前明苑的房子刚装修好,梁训尧带他去看,窗明几净,视野开阔,摆满了他喜欢的家具。他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扑到梁训尧的怀里,巴巴地问:“这是我们的家吗?”
梁训尧说是,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要走,梁训尧又喊住他:“让琼姨住过去,照顾你一日三餐,好吗?”
“不用。”
梁训尧出乎意料地坚持:“年年,我没有对你提过什么要求,这是唯一一次。”
梁颂年沉默片刻,反问:“那你呢?”
梁训尧怔住,“什么?”
“谁照顾你?”
梁训尧这才知道梁颂年一直拒绝的原因,怔忡片刻,说:“我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梁颂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穿上外套就和司机一同离开了。
自从前天晚上闹过,梁颂年安分许多。
这两天一直安安稳稳待在兄弟的边界线内,有时候梁训尧下意识伸手摸他的头发,他也会躲开,别过脸,下床和琼姨说话。
这样算好吗?
改变发生的时候,梁训尧倒不确定了。
他看着梁颂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陈助理结了费用走过来,手里抓了一把报销单,对梁训尧说:“梁总,三少的住院费以及钱玮和唐诚的费用,都结清了。”
“辛苦了。”
“应该的,彭律师刚刚打电话过来,说邱圣霆向调委会提起了上诉。不过他看了上诉状,没有反转的可能,让您不用放在心上。”
梁训尧问起:“邱圣霆现在身体怎么样?”
“说是能下床走一走了。”
“他绑架颂年的证据收集好了?”
“彭律师已经整理好提交法院了,王法官的意见是我们这边补充起诉,之后并案处理。”
“可以。”
“梁总,今晚原定有一场能源协会举办的闭门晚宴,您要参加吗?”
“帮我推了,把几位副总叫到我办公室,开个短会。”
陈助理很是意外,“是出什么事了吗?”
梁训尧想起祁绍城的叮嘱,“他们如果问起来,你就说,关于棕榈城一期三区的项目,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
梁颂年回到公司,却不见荀章的身影。
前台说荀章今早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出去了,梁颂年在办公室里等了大半天,始终不见荀章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下午四点左右,他接到徐行的电话,“三少,荀章在我的酒吧,他……喝醉了。”
以前都是荀章去接烂醉如泥的梁颂年,这次身份调换,梁颂年责无旁贷,旋即动身。
司机把他送到“半空”门口,下午四点,周边的酒吧大部分还没开始营业,徐行走出来,说:“刚给他灌了点柠檬水,现在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