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训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的神情在一瞬间恢复平静,只在垂眸时显露出几分无奈。
沉默因子充斥在空气中,几乎让梁颂年窒息。
何必回来这一趟?结果都一样。
他在梁训尧这里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
“吃饱了,”他放下勺子,“走了。”
梁训尧没有动,坐在原处,叮嘱他:“年年,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信他的话。”
梁颂年轻笑,“怕我害你?”
“怕他害你。”
梁颂年几乎是逃出海湾一号的。
坐进车里才能大口大口呼吸,他伏在方向盘上闭眼良久,再抬起头,远处侧楼的灯光还亮着,树影掩映下有种不真实感。
梁训尧这个坏家伙。
坏透了。
他收拾好情绪,驱车离开,到家已是凌晨。
窗外星光稀疏,他没开灯,脱了外套就窝在沙发里,拿靠枕当被子,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荀章的电话将他叫醒。
“你在哪儿?声音怎么还哑了,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梁颂年一听荀章絮絮叨叨就头疼,打断问他什么事。
“邱圣霆的秘书送来一束花,我查了一下,九十九朵香槟色的朱丽叶玫瑰,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在……追求你吧?”
梁颂年却反应平淡,“或许吧。”
荀章反应很大:“啊?可是你知不知道,邱圣霆好像和世际那个原油污染的案子有关,你和他接触不太好吧?”
梁颂年一阵心烦。
荀章又问:“你……家里人知道吗?”
他不敢提梁训尧的名字。
“我没有家里人。”梁颂年一句话终结荀章的八卦,告诉他:“鲜花收下,其他不用管。”
他进了盥洗间,洗澡换衣。
出来就收到邱圣霆的消息:[颂年,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
他回复:[好,地点你定。]
今天天气不算太好,出门时望向天边,一团雾沉沉的乌云正飘浮不定。海岛的阴天有一种让时间慢下来的魔力,喧闹城市都变得沉寂。
梁颂年昨晚没睡好,今天腰酸背痛,喊来司机为他开车。
他窝在后座小憩。
期间收到梁栎的消息:[我把你想对琴湾酒店下手的事告诉哥了。]
梁颂年懒得搭理,继续阖目休息。
叮的一声,又一条消息传来。
[哥让我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