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烈能感觉到纳坦谷身体的紧绷,那不仅仅是因为紧张,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轻轻握住纳坦谷的手腕,发现对方的脉搏快得惊人。
“追猎者?”桑烈低声询问。
“就是之前我们遇到过的,是圣殿特训的猎犬,”
纳坦谷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能追踪信息素。”
桑烈的心猛地一沉。
楼下,南派斯已经失去了耐心。
“搜!”
他厉声下令,“每一个房间都不要放过!我要亲眼看着那个叛徒跪在我面前!”
沉重的脚步声如雷鸣般涌入酒馆,木质楼梯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原本喧闹的空间瞬间死寂,睡梦中的酒客被粗暴地拽起,醉醺醺的虫族被推搡到墙角。
在圣殿银白制服的威慑下,谁都不敢出声抗议,只能将不满咽回肚里,用眼神交换着无声的愤懑。
“砰——!”
纳坦谷当机立断,一记重踹直接破开墙壁。
木屑纷飞中,他回头深深看了桑烈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躲好。”
随即纵身跃出,故意在走廊制造出巨大声响。
“在那边!”法奈洪亮的声音立即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桑烈金眸一凛,顺势混入被驱赶的酒客中。这些亡命之徒被吵醒后满腹怨气,却只能压低声音咒骂:
“丫的,老子睡得正香呢,给老子吵醒了,真是该死的圣殿。”
“嘘,不要命了你敢这么说?”
“小心圣殿马上就把你给抓走了,到时候真是生不如死……”
桑烈借着人群的掩护,从二楼迅速下到一楼。只见纳坦谷已经与法奈战在一处,两道身影在昏暗的月光下激烈交锋。
纳坦谷明显处在下风。
依赖期的虚弱让他动作迟滞,每一次格挡都显得力不从心。
法奈的攻势却愈发凌厉,银灰铠甲在移动间发出铿锵声响。纳坦谷侧身避开直扑面门的重拳,左臂架住随之而来的肘击,却被震得后退半步。
“叛徒,还不束手就擒!”法奈乘胜追击,一记扫腿狠狠踢向纳坦谷膝弯。
纳坦谷勉强翻身避开,额角已渗出细密冷汗。
依赖期的痛苦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渴望着雄虫的抚慰,而此刻他必须集中全部意志才能勉强应战。
法奈看准他分神的瞬间,一记重拳直击胸口,雌虫和雌虫之间的战斗,打起来都是拳拳到肉,次次见血的,纳坦谷抬手格挡,却因虚弱慢了半拍——“砰!”
沉重的闷响回荡。
“呃!”
纳坦谷被这一脚踹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柱子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抓住他抓活的,别让他跑了!”
南派斯眼中闪过狂喜的光芒,嘴角已经扬起胜利的弧度。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了。
桑烈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欺身而至。
他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南派斯的咽喉,稍一用力就让对方脸色铁青,发出窒息的“嗬嗬”声。
一下子擒贼先擒王,桑烈当机立断,马上呵斥:“都不许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愕然。
护卫们僵在原地,利安德祭司翡翠般的眼眸中首次露出惊诧。
谁都没看清这个红发雄虫是如何突破重重防卫的,仿佛他只是轻轻一跃,就完成了这场完美的“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