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纳坦谷脚上渗血的伤口,又指向远处的沙丘:
“伤,不走。”
意思是让受伤的纳坦谷休息。
纳坦谷听懂了桑烈不完整的表达,眼底泛起暖意。他轻轻摇头,指着自己:“我要去找吃的。”
桑烈望着他的眼神,虽然词汇量还很少,却奇异地理解了这句话。
桑烈抿了抿唇,主动拉住纳坦谷粗糙的大手:
“热,走。”
这里太热了,白天太阳一起来,完全遭不住。
必须换一个阴凉点的地方。
——
烈日如熔金般泼洒在无垠沙海上,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方的地平线。
不远处的地方是风蚀岩壁投下的长片狭小阴影。
“跟着,我。”
桑烈指着头顶毒辣的日头,言简意赅,他已经能运用一些简单的词汇。
凤凰其实很耐热,但是桑烈性格就是非常挑剔,温度高的不行,温度低了也不行。
所以他天生对气温敏感一点,他知道哪里凉快。
纳坦谷顺从地跟着他走。
虽然不明白雄虫为何执着于在这个时间点移动,但他对桑烈几乎是有求必应。
后来他们就到了这个岩壁下的阴影里。
这里确实凉爽许多,南北通透的峡谷地形形成了一道天然风廊,将难耐的酷热驱散了几分。
“饿不饿?”
纳坦谷关切地问,下意识想去掏仅剩的沙棘果。
桑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饿。”
这大块头怎么总想着喂他?
他用力扯了扯纳坦谷的衣袖,想让纳坦谷坐下。
然而雌虫如山岳般稳固,桑烈使尽力气也没能撼动分毫。
少年气得脸颊微红,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坐,你。”
纳坦谷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在岩石上坐下。
下一秒,桑烈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伸手就要去握他的脚踝。
“别这样。”
纳坦谷吓了一大跳,马上就站了起来,神色惶恐,“雄虫不能向雌虫下跪的。”
这句复杂的话语对桑烈来说又是半个字都听不懂了。
他仰起头,金眸因恼怒而熠熠生辉,像两簇燃烧的火焰。
桑烈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瞪着纳坦谷,直到对方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重新乖乖坐好。
“哼。”桑烈直接从鼻孔里面出气,但是好在对方识相,他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桑烈是想说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