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阳被这软绵绵的攻击弄得心里更慌,觉得这样硬扛下去不行,当即就要把人捞起来:“走,去医院!”
江雪岭疼得声音发虚,艰难地喘了口气:“等等,先灌个……热水袋。”
陆昭阳这才注意到沙发角落的那个白色的毛绒物体,上面还有两个粉嫩的猫耳朵。
原来热水袋是这么个作用,所以那天晚上他就在胃疼吗?
陆昭阳赶紧把热水袋灌好,小心地塞进江雪岭怀里。
也不知道是热水袋起了作用,还是胃药终于开始生效,几分钟后,江雪岭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缓悠长,不再打颤抽气。
陆昭阳紧盯着他,直到确认他脸上的痛苦神色褪去,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次提议:“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总是胃疼也不是个办法。”
江雪岭闭着眼,胃部只残留了少许隐痛,完全在可控范围内,他缓缓坐起身,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从容:“都不疼了,还去什么。”
陆昭阳:“……”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好有逻辑。
“那吃点东西?”陆昭阳退而求其次,指向自己带来的食物。
江雪岭没反对,他确实有点饿了。
陆昭阳立刻去拿,打开才发现食物早已凉透。
他自己吃冷饭完全没问题,但江雪岭这刚缓过来的胃是绝对不能碰的。
陆昭阳自然而然地拎着食物走进厨房:“我热一下,很快。”
他拧开燃气灶开关——“咔哒”,只有声响,没有燃起火苗。
“嗯?坏了吗?”陆昭阳下意识嘀咕。
沙发上传来江雪岭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别忙活了,我家没通燃气。”
“……”
陆昭阳不死心,打开橱柜,拉开抽屉——里面空空荡荡,别说微波炉、烤箱、电磁炉了,连个最普通的电热锅都没有!
陆昭阳站在这个干净得像样板间,却没有一丝烟火气息的厨房中央,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他这位外表永远精致体面不近人情的老板,私下里过的竟然是这种只是生存而非生活的日子。
胃疼只知道吃药和灌热水袋,家里连口最基本的热汤热饭都弄不了。
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三分钟后,黑色的汽车驶出了公寓地下车库,汇入周末午间略显拥挤的车流。
江雪岭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唇线抿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高兴的低气压。
点个外卖不行吗?非要这么大动干戈跑出来?麻烦。
陆昭阳试图找话题,可江雪岭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闭上了眼睛,用行动表示不想听。
陆昭阳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讪讪地闭上嘴,专心开车。
片刻后,经过某个路口,陆昭阳的目光瞥到路边的那个熟悉的招牌,心念猛地一动,当即打了转向灯掉头。
江雪岭没察觉到路线的改变,直到汽车缓缓停稳,才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面前不是饭馆,而是一家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店铺,古色古香的木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陆氏医馆。
“……?”
这傻狗把他拉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