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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1页）

贺劭靠在墙上，手铐还没摘下来，双手放在身前。他身上有股明显的烟味，项往很久没碰烟了，现在以很近的距离靠着他，喉结滑了几下，凑近他，鼻尖贴着鼻尖，肩膀抵着他的肩膀。

饭店里面光线很暗，贺劭一只手落在身前，跟项往手腕连接的手铐中间绷直了，他身上还有属于解和禾的围裙，黑衣服，袖子挽到一半，侧着头，脖子很长，整个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旁边有人扔过来一把钥匙，项往低头开了锁。贺劭走到姜从砚身后，垂眼看着监视器。

汤闻庭拿了件外套递给项往，转眼已经快到秋天了，最近降温，不穿外套还是有些冷。

少年解和禾的部分还得调整，这边暂时没贺劭什么事了。

项往到a市后，直接回了学校提供的宿舍，他低头从口袋里找出钥匙，打开后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按着门，问了一句：“谁？”

陈不来坐在沙发上，转过头，她很瘦，眼睛很大，鼻梁唇形和项往的有点像，不过更小巧可爱一点，脸很小，睫毛很长，头发落在脸侧，很漂亮。她转过头看着项往，轻轻地叫了声：“哥。”

陈不来今年二十二岁，一开始上学就要比一般人早两年，现在已经毕业了。

项往把钥匙放在门旁边的柜子上，脱了外套。在柜子旁边的抽屉摸了一下，翻出来一个信封，路过的时候放在了茶几上。信封挺厚的。

陈不来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面，被子很厚，拥着她有点瘦小的身体，皮肤很白，脖子又长又软，大半都藏在黑色的头发里，转头的时候能看出一些很稚嫩的感觉。她的一条腿放在被子外面，脚腕很细，脚踝的骨头看上去异常脆弱，好像一捏就能捏碎。

项往从衣柜里找出新的床单被套换好，将床头柜上面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对陈不来说：“你进去睡。”

陈不来将腿缩进被子里面，低声问：“哥，你去哪儿了？”

项往说：“出去了一趟。”

陈不来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大半张脸都缩进去，只露出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她问：“出去好玩吗？你是跟贺劭一起出去的吗？”

项往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地抬起头，手背遮在眼睛上。

陈不来说：“出去玩得开心吗？”

项往说：“很晚了，去睡觉吧。”

陈不来又问：“你想到我妈妈了吗？”

项往说：“进去睡觉。”

陈不来撇了下嘴，站起来。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裙，弄了粉色的美甲，手指很长，手有点小，看上去很软。她把被子扔在沙发上，拿起信封，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项往侧头看着晚间的a市，高楼耸立，一片连着一片的灯光。

陈不来在房间躺了一会儿，翻身坐起来，打开门，细长的手指按在门把手上，探出头，看着项往说：“我妈妈，你还记得的吧？”

项往坐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唇线平直，手指关节弯起来，按在腿上。他这样看着人的时候还是挺让人有压力的，但陈不来并没有退回去，反而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小巧的嘴唇弯起来一个很明显的弧度，说：“你的节目我看到了，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开心。”

项往站起来，拿起挂在墙上的外套穿好，说：“锁好门。”

“你去哪？”陈不来看着他，问，“你去找贺劭吗？”

项往平静地看着她，说：“我不去。”

陈不来抬起手，做了个手势，说：“那就好。你不要跟贺劭在一起。”

项往低头打开门，陈不来又叫了他一声：“哥。”

项往“嗯”了声：“你说。”

陈不来推开门，走出来，她脱了裙子里面的衣服。项往没有抬眼，目光始终落在地上。陈不来拿了一盒烟，递给项往，说：“哥，你不抽烟吗？”

项往说：“戒了。”

“哥，”陈不来的手往前探了探，“你抽一支吧。”

项往接过她手里的烟盒，放进兜里，说：“回去睡觉。”

陈不来说：“哥，你抽一支吧。我想妈妈了。”

项往取出一支烟，垂着眼睛点燃了，火苗蹿上来，吞走了顶部的一点烟丝，他抬起手，将烟放进嘴里，转过身，侧对着陈不来，不去看她。

陈不来说：“你想跟他在一起吗？”

客厅的窗户是开着的，楼道的窗户也开着，对流的风很大，“簌簌”地吹，吹起了项往的头发，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燃尽了那支烟。

陈不来站在门口，看着项往顺着楼梯走下去，身影消失了，蹲下来，裙子包住双腿，看着手机，手机上的照片是一张项往面朝着楼梯、指尖夹着一支烟的黑色身影。

她找到贺劭的社媒账号，点进去，发了那张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