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和禾说:“不要这样。”
谈颖问:“什么?”
解和禾:“声音大一点。”
谈颖收拾好的时候他似乎已经睡着了,身体蜷缩起来,背对着她,谈颖说:“我走了。”解和禾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于是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
姜从砚看着监视器,又调整了一个机位拍了几段,然后站起来:“好,今天收工。大家辛苦了。贺劭脖子上那个纹身拍照了吗?”
有人回答:“放心吧姜导,OK的。”
“好。”姜从砚点头。
贺劭把脖子上的东西卸干净才回去。脱掉外套以后,他注意到项往在盯着他的脖子看。
他往镜子里面看了一眼,发现画上去的纹身还残留了一小片黑色的痕迹,没有卸干净,他接了点水,擦了一下,居然可以擦掉。
项往说:“我来吧。”
贺劭没有拒绝。项往的手有点凉,他先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搓了下手,等温度上去之后,才开始擦残余的颜色。
他的动作很轻,那块纹身画在贺劭脖子的疤上面,疤不大,不仔细看都不会注意到。是第一次拍的时候,贺劭脱掉了上衣,姜从砚注意到他脖子上面的疤,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来的。贺劭说是不小心碰到的。姜从砚听出他不想多说倒也没刨根问底,只是在监视器里看了一会儿,说:“在这里加一个纹身吧。”
“什么纹身?”
姜从砚想了想,说:“可以画一只手吗?”
束帆说:“那多吓人啊?”
姜从砚拍板:“试着画一下,画出来再看效果。就照着贺劭的手画。”
造型师是个很酷的乙方,只听需求不提质疑,尽全力满足,听到姜从砚的要求也没多说什么,盯着贺劭的手看了半天,最后画了一只抚摸着那道疤的手,画出来效果居然不错——依照常规的审美来看当然是有点吓人的,但是那只手很好看,看多了竟然从诡异中品出一点美感来。
……
贺劭对着镜子,项往站在身后,帮他擦干净了,手覆在那道疤上面。他的手很温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贴在脖子上,和那个纹身的位置和形状差不多。
贺劭握住他的手,闭了下眼,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他们第一次在那间合租房里,项往说“我太紧张了,y不起来”,在那之后,还有多次不算正常的,前几天晚上,在和现在同样的地方,项往抵着墙,心跳快的数不清,可是身体依然毫无反应;姜从砚提到“ED”,濮曼饰演的谈颖拍摄时说“他们吃药”……
一切都串起来之后,最终的答案非常自然地摆在贺劭眼前。
……
贺劭还没有完全从解和禾的人生中走出来,因此语气有点奇怪,不太像他自己。他像解和禾一样说着话,可是解和禾又有点像项往,他问项往:“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