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你真是我祖宗。”程越铭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你说的那句话指向性太明确了……说他陪你试戏?这种话如果只是我们说,除了粉丝以外根本没人信……”
程越铭说着,试探性地看了眼贺劭,有些踌躇地说:“除非让他帮你澄清……可是他愿意么?这事还是要解决好,不然《哑》的票房都可能会受影响。”
贺劭低头看着手机,没说话。
程越铭闭了下眼,被气得够呛,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话,怕又被贺劭怼一顿,认命地打了通电话,起身往外走。
“越哥。”贺劭将手机屏幕朝下按在腿上,抬起头,看着程越铭。
程越铭今年四十,比贺劭大几岁,两个人搭档合作了很多年,但是程越铭也已经很久没听他叫这声“哥”了。
他和贺劭对视着,从他的眼里看出很多东西,搭档这么多年的默契在,程越铭叹了口气:“放心吧。”
……
程越铭本以为以项往的职业,要说服他可能会比较麻烦,而且照贺劭的说法,两个人也已经分手很久了,突然要来澄清这种事,估计还要波折几次。
没想到项往刚听完开头就点了头:“可以。要说什么,要露脸么?”
程越铭试探道:“如果要露脸,你同意么?”
项往笑了一下:“什么都可以。你们应该很急,现在就拍吧。”
……
“感情很好,不存在家暴。他说的那句话,单纯是指《哑》拍摄过程中,我帮贺劭对戏,他很有分寸,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
项往拍了视频,但是最后发出去的澄清只是一段语音。
[声音还挺好听,语气好温柔啊。]
[脸都不露就说是贺劭的“爱人”?当大家都是傻子啊?谁知道是不是随便找了个人就来。没准还是个CV,那声音好听也不奇怪了。]
贺劭手机上播放着程越铭带回来的视频,不知道循环播放了多少遍,才站起来,下楼开车出去了。
项往今天只有一节大课,是早上的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学生很快就走了,项往感觉嗓子有些痒,不太舒服,咳了一下,转身进厕所点了支烟放进嘴里。
a大的厕所环境不错,每隔几个小时就有人打扫清洁,不算脏。他刚点上一支烟,外面便走进来一个穿着黑风衣、短靴,个子很高的男人,项往垂了下眼,看到一闪而过的黑色皮手套。
贺劭顺手关了厕所门,“咔”一声上了锁。
“滴——答——滴——答”
水滴落下来的声音很轻,像是某种伴奏。
项往取下烟,掐灭了扔进垃圾桶。
痛苦……窒息,随之而来的是下意识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而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和清晰。
一排排隔间门划过去,明亮又暗沉的狭窄窗户,只透进磨砂玻璃隔绝后的光。
所有感官都在放大。
窗户边沿漏出的风似乎都能听到,它们在室内漂浮的痕迹,换了无数个方向,发出细碎尖利的风啸声。
项往靠在隔间门上,手指悄悄捏紧了。
贺劭的风衣很显身材,过分优越的比例,那张让很多人疯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此刻显得十分冷漠。他站的位置比较靠门,几乎完全站在阴影里,只有下巴侧面有道冷白色的光,分出一道光影分明的分割线。
他拿出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皮质手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做了一个幅度很小的手势动作。
“转过去。”
……
“手放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