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人一旦上了年纪便容易不听劝阻,只相信自己认为是对的东西。
如今她只说丹药无害,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果然,建安帝脸色一沉:“无须多言,按朕所言呈上来即可。”
“。。。。。。臣女遵旨。”白悠言佯装无奈,应了下来。
他立马将呈上来的丹药吞下了一颗,也没等太医检查,服下之后只觉一阵舒畅。
白悠言心里计算着,若按照这个剂量,不用等到明年春天,他的五脏六腑就如同被白蚁蛀空,外面看着坚固,内里早已溃烂。
老皇帝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清冷美人,那股被药物激发的邪火又窜了上来,他浑浊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悠言啊,真这几日觉得身子真是畅快,多亏了有你。今晚,你便留在养心殿,让朕好好疼你。”
说着,他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递到白悠言面前:“饮下此酒,你便是朕的心尖儿人,无人再敢欺你。”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白悠言身上,却并非寻常男子看女子的那种神情,而是一种更为扭曲的审视。
“朕从前只觉得女人哭哭啼啼,柔弱无骨,实在乏味,倒是你。。。。。。”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妙的滋味:“你这眉眼之间的冷硬之气,到有点像朕身边的那个。。。。。。”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白悠言却想到之前的坊间传闻,说这位皇帝有龙阳之癖。
或许根本不是什么癖好,只是爱从折磨人当中享乐罢了。
她对着老皇帝的脸心中泛起一阵恶心,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过酒杯,忽然跪地,声音清脆道:“皇上厚爱,只是臣女正在为皇上研制新药,需以自己的血入药,若是沾了酒,恐与药性相冲,会损了皇上龙体。”
建安帝一听,那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比起美色,他更在乎自己。
“罢了。”建安帝有些扫兴,但是体内的燥热让他有些坐立难安,当即对外喊道:“传李美人来伴驾!”
白悠言躬身告退。
在宫道上,她与被急匆匆传唤而来的李美人擦身而过。那是个刚入宫不久的女子,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五,此刻脸上写满了仓皇无助,像是一只即将被送入虎口的羔羊。
白悠言脚步微顿,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只在错身的那一瞬,眼底划过深深的悲凉与怜悯。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她们都身不由己。她救不了李美人,就像当初没人能救她一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这把火的燃烧速度,让这个荒淫无度的帝王,早日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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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外,又是另一番光景。
北朔突发政变,老君主病危,几位皇子争权夺利,局势动荡。诏阳公主的兄长特意传信回来,让她暂时留在东曜,待局势安稳再回国。
这也意味着,谢云庭还要继续当这位大小姐的“随从”。
只是这几日,两人的相处模式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一日游玩结束,诏阳公主意犹未尽地准备返程,回头却见小狗慢悠悠跟在身后。
她起了玩味之心,便睁着眼说瞎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