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养心殿内。
太医院的元首带着一众资深太医,对着那几颗红色的丹药查验了整整半个时辰。
他们一致得出结论,这丹药不仅无毒,所用药材皆是极其珍贵的大补之物,甚至还有几味早已失传的古方成分,用量也极其斟酌。
“回禀皇上,此丹药确实有固本培元、通经活络之奇效,并无任何不妥,于身体有益。”院首大人颤颤巍巍地回禀。
建安帝听了,却并没有着急服用,他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盯着阶下的白悠言,仿佛要透过她的皮肉看穿她的内里。
“白悠言,”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身边正在斟茶的年轻内侍,“这世上,真有更让人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
那名斟茶的内侍,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生得唇红齿白,身段如柳。被皇帝这一眼扫过,像是想起了什么记忆,手不由开始发抖,茶水也渐出了几滴。
建安帝却不恼,反而伸出手,在内侍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把,眼神流露出一股黏腻的玩味,随后才又看向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白悠言。
白悠言不卑不亢地回道:“此丹药,名叫‘回春’,能激发人体原有的精气。皇上乃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这丹药的作用不过是把薪助火,恢复皇上的少年精气罢了。”
“少年精气。。。。。。”建安帝重复着这四个字,似乎很是受用,眼神在身边服侍着的内侍身上又流连了一圈,随即冷笑一声,指了指托盘,“既如此,你先试一颗。”
白悠言没有丝毫犹豫,反而看上去喜上眉梢,谢恩之后便取过一颗丹药吞下。
一刻钟之后,她面色如常,微微发白的嘴唇却是变得红润了些许,只觉丹田微热,并无不适。
建安帝这才放下了戒心,又说道:“以后朕服用一颗,你便也得服用一颗,如何?”
却见白悠言脸上的笑意更浓,正要俯身叩谢时,太医院的院首随即出言阻止:
“皇上不可!此药用料太过珍贵,一颗丹药造价千两,万不可浪费在此女身上!”
建安帝看女子脸上的惊喜不似作假,他也从不是那大方之人,便摆摆手:“既如此,便罢了。”
说完,便拿起那枚丹药服了下去。
不到半个时辰,一股热流便从丹田升起,原本沉重的身躯仿佛轻松了不少,连视物都清晰了几分。
更让他惊喜的是,沉寂已久的那处,竟如枯木逢春般蠢蠢欲动。
白悠言冷眼看着龙椅上那个服了丹药之后显得有些亢奋的老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皇帝摆摆手让所有人退下,白悠言走出养心殿时,只觉外面雪光甚好。
这丹药确实无毒,按时按量服用,也是大补的。
可庸医只知验毒,却不知虚不受补。
下药之人须得掌握人心的最弱之处,才能写出真正致命的药方。
她利用的,便是这老皇帝对长生的贪婪,以及对他力不从心的男性尊严的渴望。
听说老皇帝当晚便召幸了几个新入宫的才人,有太子代理朝政,他尽可有大把时间日日荒淫。
白悠言一边准备着女官大选考试,一边数着日子,如期得到了皇帝的传唤。
下朝之后,建安帝将白悠言召至偏殿,眼中闪着精光:“白医女,此药甚好啊!只是这一日一颗,朕似乎觉得有些不够,早晚各服一颗,是否药效大增?”
白悠言垂首,故作惶恐道:“皇上,过犹不及,虽说太医们共同验过了,这药无害,对皇上的身体只有益处。臣女私以为切勿贪多。”
说完,她又将早已准备好的药盒呈了上来:“臣女这几日,又为皇上制作了数十颗丹药,和之前一样的药方,皇上可等太医验过了之后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