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止:“所以那是真的吗?”
温听檐抿着唇,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这么说,应该是个很厉害的本命法器了。”因为耳边的风声,应止的声音听着没那么清晰。
他停了一会,才又一次开口:“因为我无法使用,会遗憾吗?”
听见这句话,温听檐骤然踩停了秋千。
应止瞧见他的动作,也放下手,没有再去推动。
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这就是为了他,那是太久远的事情,除了温听檐,世间估计没人能知晓。
但应止就是觉得是自己。
因为太了解,所以太明了。明了温听檐的生命里面,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你碎无情道,所有修为从头来过的时候,觉得遗憾吗?”过了不知道多久,温听檐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应止愣了下,然后轻笑着回答:“当然不。”
“那我也不遗憾。”
当年放下本命灵器的时候,温听檐不后悔,现在亦然。
曾经公叔钰坐在他的桌边,还没有把玉权衡拿出来,在吊着温听檐的兴趣的时候,半真半假地说过一句:“有了它,你就算想当天下第一也轻轻松松。”
或许没有应止,没有那道黑夜里匕首掉在地上的轻响,没有那份私心。他真的会是所谓的天下第一。
但是
温听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悬空的脚尖,突然垂眸很轻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天下第一不会比现在更好了。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好了。
他现在坐在往日的院子里,没有冰冷的飞雪,也没有手间粘腻的血,只有微凉的风。
以及后面,平稳又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应止。”他开口。
“嗯?”身后的人发出鼻音。
“你比它重要。”
应止可能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动用灵力,在这几天就像凡人一样普普通通的活着。天色快要黑了下来,他盯着温听檐问:“要出去买点吃的吗?”
温听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就算不用灵力,你这副身子也应该已经辟谷了,不需要进食。”
应止看他的样子,没忍住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嘴角,慢条斯理:“那不一样。”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温听檐就被应止牵着手给带了出去。
近十年的时间过去,这里的人好像都换了一部分。没人认出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会可以避讳人的性格。
所以走在街上时,手是十指相扣着的。
温听檐本来只抱着出来陪人逛逛的心思,但没想到,最后站在那个摊贩边上走不动道的,居然是他自己。
他连心动都是不露声色的,只是视线下意识地往那边瞥,下一秒又欲盖弥彰地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