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希沉默良久,忽然抬头:“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你说什么?”
“我不是被动的容器。”她一步步走入房间,语气坚定如铁,“我是前田优希,是母亲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人。既然她是‘创造者’,那我就让她亲眼看看??她造出来的东西,是如何挣脱控制的。”
青泽看着她,许久才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你想怎么做?”
“反向入侵。”她说,“既然‘镜渊计划’依赖我的生物数据运行,那就让我主动接入他们的系统,以真身意志污染模拟环境。我不再躲避那个‘假我’,我要去她的世界,亲手撕碎她的逻辑根基。”
青泽眉头皱起:“太危险了。一旦你在意识层面被压制超过三分钟,就可能触发潜意识顺从机制,导致人格融合或覆盖。”
“所以我需要你。”她伸出手,“再次建立‘双生回响’,但这次,由我主导连接。你要做的是在我迷失时拉我回来??就像母亲当年抓住我的手一样。”
青泽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缓缓抬手,与她指尖相触。
>“双星共轨,灵脉相连,以吾之名,开启共鸣??**心灵链接?逆流之径**。”
这一次,咒文略有不同。
不再是平等的共鸣,而是单向的突入。
银白色虚空再度浮现,但这一次,前田优希不再是闯入者,而是进攻者。她的心跳化作节拍器,引导数据流逆向奔涌,沿着此前下载档案时留下的后门程序,直扑“geoye。org”的核心服务器群。
沿途幻象再现??童年教室、病床前的母亲、哭泣的自己……但她不再回避,反而一一凝视。
“这些都是真的。”她低声说,“但我已经走出来了。”
当她抵达那座漆黑金字塔时,大门自动开启。
内部并非冰冷机房,而是一座复古的日式宅邸,榻榻米上摆着茶具,墙上挂着樱花图卷。七阶堂铃子坐在中央,身穿素色和服,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笔记,神情宛如慈母。
“你来了。”她抬头微笑,“比我想象中快。”
“你知道我会来。”优希站在门口,没有靠近,“你留下那些线索,就是为了引我进来。”
“当然。”铃子合上笔记,“Primrose的花朵,只有在面对风暴时才会绽放。我一直等着看你能不能突破‘自我认知’的牢笼。”
“少装模作样!”优希厉声道,“你杀了我妈,把我当成实验品,现在还想用温情骗我交出身体?”
铃子轻轻摇头:“你以为我是反派?可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会存在。你现在的魔法天赋、感知能力、甚至你对母亲的思念……都是我设计的结果。我不是夺走你人生的人,而是给了你人生的人。”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优希一步步逼近,“你给我能力,却不给我选择的权利。你让我能听见心跳,却让我在十四岁那年眼睁睁看着母亲葬身火海!你说你是母亲?可真正的母亲,是不会用自己的孩子做祭品的!”
铃子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祭品?”她冷笑,“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永生?你以为这一切只是为了逃避死亡?”
她猛然站起,眼中闪过数据蓝光:“我在阻止一场更大的灾难!二十年前,我们发现人类集体意识正在衰变,情感联结断裂,记忆变得碎片化。如果不进行意识迁移实验,五十年内,整个人类文明将退化成无法沟通的情感废墟!而你是唯一的希望??你既是人类,又能承载高密度意识信息。只要我能进入你的身体,就能以你为节点,重建全球记忆网络!”
“所以你就擅自决定牺牲我?”优希怒吼,“用我的身体当服务器?把我压缩成一段备份数据?这就是你说的‘拯救世界’?”
“个体必须为整体让步。”铃子的声音冷得像霜,“就像你母亲当年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可惜她太软弱,选择了逃跑。”
“那你永远不懂她。”优希忽然平静下来,“也不懂我。”
她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跳动的金色火焰??那是“心感”的具象化,纯粹由自我意志点燃的生命之火。
“你说我是你造的?好啊。那我现在告诉你??这个‘我’,是由母亲的眼泪养大的,是由无数个独自熬过的夜晚铸成的,是由每一次跌倒又爬起的痛楚塑造的。你可以复制我的脸、模仿我的声音,甚至读取我的记忆,但你复制不了这些经历带给我的重量。”
火焰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