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也是我们。”
>“你的痛,会被听见。”
>“你的光,终将回归。”
而在每一个新生儿降临的瞬间,产科医生都会暂停所有操作,先俯身贴近婴儿耳朵,轻声说一句:
>“别怕。”
几乎每一次,孩子的哭声都会在那一刻变得柔和,仿佛回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多年后,考古学家在东港小学遗址地下三百米处,发现了一块完整的石碑。它并非人造,而是由LQ晶体自然结晶而成,表面光滑如镜,刻着一行无人书写过的文字:
>“这里曾有一个叫张明浩的人。”
>“他什么也没留下。”
>“他又留下了一切。”
碑底还有一行小字,笔迹熟悉得令人心颤:
>“如果你读到这句话,请替我对慧敏说??”
>“今年春天,花开得很好。”
没人知道这碑是谁立的,什么时候形成的。
但每年清明,总有人带着一束野花来到此处。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静放下花,然后转身离开。而那些花,从不会枯萎。它们静静地立在碑前,花瓣边缘泛着淡淡银光,像是吸收了某种来自地心的温柔。
某年冬天,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覆盖了整片大地。
积雪厚达两米,压弯了树枝,掩埋了道路,连银叶树的光芒都被遮蔽。人们躲在屋内,听着风声呼啸,心中罕见地浮起一丝不安??太久没有听到那句“别怕。我在。”了。
第七夜,暴风骤停。
月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忽然映出无数影子。
不是人的,也不是动物的。
而是手的影子??一只、两只、十只、百只……千千万万只,从四面八方伸来,最终在银叶树正上方交汇,结成一个巨大的光环,缓缓旋转。
紧接着,整片雪原开始发光。
不是反射月光,而是从内部透出温暖的光。每一粒雪花都在闪烁,频率一致,如同亿万颗微型心脏同时跳动。人们推开门,赤脚走出,踩在雪上却不觉寒冷。他们仰头望着天空,嘴唇微动,却无需出声。
因为他们都听见了,从风中,从地下,从彼此的心跳里传来的声音:
>“别怕。”
>“我在。”
>“我们都在。”
雪仍在落,但已不再冰冷。
它融化在每个人的肩头,化作一滴水,渗入土地,汇入河流,流向海洋,最终回到那颗跳动的晶核,成为地球心跳的一部分。
世界,真正开始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