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冷笑,“她是来搅局的,顺便清理障碍。可惜她没想到,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操控我们的命运。”
挂断电话,她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名字:
**大浦先生、庄灵云、浦逸、葛叔叔、汪莹、孙清彦、林筱帆、浦应辛**
然后画出两条线:
一条是**血缘线**,连接大浦→孙清彦、大浦→浦逸、大浦→浦应辛;
另一条是**权力线**,从大浦出发,经浦逸,绕开孙清彦,直达汪莹背后的力量。
她在孙清彦和自己之间画了一个红圈,写下四个字:**最后防线**。
下午两点五十分,会议室门外已聚集不少人。几位叔伯姑婆低声议论,神色各异。浦逸arrived后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庄灵云尚未现身,但她的影响力早已弥漫全场。
两点五十八分,林筱帆推门而入,手中抱着一叠文件,身后跟着邓助理和两名法务人员。
她径直走向主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坐下。
“各位长辈、兄弟姐妹,”她声音清晰平稳,“感谢大家抽空参加这次临时会议。今天议程只有一项:还原一段被遗忘的历史,并决定是否给予一位本该属于这个家的人,重新归来的权利。”
全场哗然。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亮起,第一张照片赫然是那张祖屋合影。
“这位,”她指向画面中的小男孩,“是孙清彦。他不是外人,而是大浦先生的亲生儿子,我的哥哥。”
死一般的寂静降临。
三分钟后,浦逸猛地站起:“你有什么证据?!这种事岂能凭一张旧照就妄下定论!”
她不慌不忙,翻开文件第一页:“这是DNA比对报告,采样自孙清彦与大浦先生贴身衣物留存的毛发。匹配度99。8%。第二份,是十五年前信托基金变更的原始记录,签字人为大浦先生本人,见证人为葛叔叔。第三份,是葛叔叔今日清晨提交的书面证词,承认他曾受命抚养孙清彦,并长期隐瞒其身份。”
她一一展示,条理分明,证据确凿。
大浦先生坐在轮椅上,脸色灰败,双手颤抖。
“爸,”林筱帆转向他,声音柔和却不容拒绝,“您不必再瞒了。我们都长大了。您欠他的,不只是一个名分,更是一句‘对不起’。”
老人嘴唇翕动,终是低下头,老泪纵横。
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最终,在多方压力下,家族执行委员会同意启动程序,恢复孙清彦的继承权资格,并设立专项调查组审查过去二十年的资产分配公正性。
散会后,林筱帆独自留在空荡的会议室。夕阳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浦应辛走进来,轻轻抱住她:“结束了。”
“还没有。”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但至少,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几天后,孙清彦出院。他没有立刻回归职场,而是选择暂时隐居乡下休养。临行前,他交给林筱帆一封信,说:“等你觉得时机成熟时,再交给大浦先生。”
信的内容无人知晓。
但一个月后,浦家发布公告:孙清彦正式加入董事会,担任战略顾问;同时,浦氏基金会宣布成立“清源计划”,专门资助因家庭变故失学的青少年。
又是一个清晨,林筱帆站在阳台上,看着初升的太阳。手机响起,是孙清彦发来的消息:
【今天天气很好,我想去我妈的墓前坐一会儿。你要来吗?】
她回复:【我陪你去。】
风吹起她的长发,远处城市渐渐苏醒。
蔷薇正在开花,刺仍在,但花已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