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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令人震撼的真相（第2页）

然而就在第三十夜，皇宫藏书阁突现异象：所有被焚毁的书籍残页竟自行重组，一页页悬浮空中，环绕太极殿缓缓旋转。晨光初照时，整部《无名录》完整重现于金銮殿玉阶之上，封面焦黑如炭，内文却洁白如新，仿佛从未沾染烟火。

最前方一页，多出一行朱砂所书：

>“你可以烧掉文字，

>却烧不掉记忆；

>你可以禁止人们说话，

>却无法阻止他们听见。”

>

>??守夜人

满朝文武跪伏于地，无人敢拾。唯有新帝独自上前，颤抖着手翻开首页，见“展昭”二字赫然在列，旁边注释仅八字：

>“无爵无职，万民共仰。”

他沉默良久，终是摘下冠冕，深深一拜。

自此，《无名录》不再列为禁书，反而成为太学院必修典籍。每年清明，皇帝亲自主持诵读仪式，逐字念完三千七百余个名字。百姓称奇，却不知每一年的名单都会悄然增加??总有新的名字在无人察觉之时浮现纸上，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呼喊，又像是风带来的遗言。

而在极南之地的一座孤岛上，渔夫们传说，每逢月圆之夜，海面会出现一条发光的小舟，舟上坐着一位老者，披旧氅，执竹杖，面前摆着一本摊开的簿册。他一边低声念诵名字，一边将纸船放入水中。每一艘纸船点燃后都会漂行十里才熄灭，船上写着一个亡者的姓名与生平。

有人说那是展昭，也有人说那只是一场幻觉。可奇怪的是，凡是见过那艘光舟的人家，次日必有久病痊愈、失物复得、冤情得雪之事发生。岛民遂在岸边立碑，上书：“渡魂津”，并在每年中秋举行“放铃祭”??用陶土制成微型铜铃，系于纸船之上，随波远去。

又三十年，战火再起。外敌压境，铁蹄踏破中原十余州。大军所过之处，村庄化为焦土，妇孺沦为奴婢，史称“赤地之祸”。朝廷溃败，皇室南逃，许多官员争相投降，换取荣华。

就在这万民绝望之际，一支神秘队伍悄然崛起。他们不分男女老少，身穿粗布衣，腰间系铃，手持简陋兵器，却行动如风，专袭敌军后勤粮道。他们不占地盘，不留俘虏，每次出现只为救人??或是劫囚营释放战俘，或是潜入敌营救出被掳女子，甚至冒着炮火将粮食偷偷运进围城。

他们自称“守夜旅”，作战前必齐声诵读《无名录》，战后则在战场插上一面褪色旗帜，上书：“此地死难者，皆有名姓，请勿遗忘。”

敌将震怒，悬赏万金求其首领首级。可无论派出多少探子，始终无法查明这支队伍的核心人物是谁。有人说是退伍老兵，有人说是江湖游侠，更有一名被俘的年轻战士在审讯中笑道：“你们永远抓不到他，因为他不在我们之中，而在所有人心里。”

那一夜，敌军主帅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坟场上，面前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手中提着一盏灯。

“你问我为什么要反抗？”那人说，“因为你烧了我的书，杀了我的人，还想让我们忘记痛。”

他举起灯，照亮脚下土地??顿时，无数名字从泥土中浮现，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敌军的刀枪、战马、旗帜。

“这些名字，”他说，“比你的军队活得更久。”

翌日清晨，敌军营地爆发瘟疫，士兵纷纷梦魇，有人疯癫大叫“柳芸来了！”“张二狗索命！”士气崩溃，被迫撤军。

而就在敌军退去的第三天，一座被夷为平地的村庄废墟中，有人发现一块新立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

>“这里曾住着四百三十一人。

>他们种田、织布、教孩子读书，

>直到你们来了。

>现在他们都成了名字，

>但他们不会消失。”

>

>牌下埋着一本湿透的《无名录》，扉页上多出一行字：

>“念安敬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