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长你几岁,若你不弃,不若今后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洛玄钧闻言,神色一正,再次躬身一礼,语气诚挚:“兄长如此看重,玄钧敢不从命?”
“哈哈哈!好!今日起,你我便是兄弟!”孔良辰开怀大笑,声震湖面。
不久后,灵殊如约而至。
洛玄钧登上鹤背,与立於舟头的孔良辰挥手作別。
目送著白鹤载著新认的兄弟消失在云天之间,孔良辰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他驾驭小舟,速度陡然加快,如一支离弦之箭射向湖心岛。
登岛之后,他步履不停,径直来到岛深处一方僻静的凉亭外。
亭中,竟有一面容稚嫩、看似总角之龄的幼童,正盘坐於一副棋盘之前。
奇异的是,那幼童每落一白子,棋盘对面便似有一道无形之力摄起黑子,自行与之对弈,棋局变化莫测,隱有道韵流转。
孔良辰在亭外停下脚步,神色恭敬地躬身行礼:“师伯,良辰已按照您的吩咐,与洛玄钧结交,並將一枚繁星蚌珠赠予了他。”
“嗯。”那稚童头也未抬,目光依旧专注於棋局。
口中发出的却是苍老沉缓,与外貌截然不同的声音:“此事,我已知晓。”
亭中静默了片刻,只有棋子落盘的轻微声响。
少许之后,见孔良辰还在原地未动,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能看透人心:“你,心中尚有疑惑?”
孔良辰微微一顿,如实答道:“师伯明鑑,良辰確有一事不明。”
“讲。”
“师伯,洛玄钧虽確然天赋心性皆属上乘,为人也通透磊落,但……似乎也不至於劳动师伯您亲自关注,並特意命良辰前去结交赠宝。”
“故而良辰冒昧揣测,此人是否另有特殊之处,是良辰未能看出的?”孔良辰將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那“稚童”执棋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瞬。
苍老的声音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他,於儒学颇有兴趣。”
孔良辰闻言,再次躬身一拜:“良辰明白了。”
虽口中称是,但他退下时,眉宇间的疑惑並未完全散去。
对儒学感兴趣的人何其之多?
莫说那些为求功名、急功近利的孔家学府弟子。
便是繁星湖孔家之中,潜心研读儒学经典的也大有人在,何止十分之一?
为何师伯偏偏对洛玄钧另眼相看?
这“於儒学颇有兴趣”的背后,究竟藏著怎样的深意?
他並未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只得带著这份不解,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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