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元贤心下思忖。
黄鸳逸本就没有刻意隱藏修为,白元贤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境界。
“黄道友远来是客,还请隨白某至厅中饮茶细谈。”白元贤侧身相邀。
黄鳶逸含笑点头:“既然如此,老朽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穿过重重庭院,来到白氏堂厅。
只见厅中十六根金纹黄梨木为柱,樑上雕著栩栩如生的黄龙纹饰,奢华程度堪称丰北各族之最。
这等排场,倒不是因为白氏喜好奢华,而是因为栩岩山中盛產金丝黄梨木,此木价值不菲,正是白氏重要的產业支柱之一。
黄鳶逸在下人奉上茶盏后,轻轻啜了一口便放下茶盏,目光沉静。
白元贤当即明白对方是要切入正题了。
於是也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道:“黄道友此次前来,是为了重岳尺?”
黄鳶逸微微頷首:“正是。还望白家主能够割爱。”
白元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不知黄道友从何得知,重岳尺在我白氏手中?”
“呵呵呵,”黄鳶逸轻笑几声,不疾不徐道:“重岳尺中暗藏一套配套术法,人尽皆知。而丰北诸族中,唯有白氏对术法一道最为痴迷。故而老朽猜测,此物多半落在了白氏手中。”
“看来黄道友对重岳尺颇为了解,”白元贤试探著问道:“不知道友与高氏可有渊源?”
“並无关係,”黄鳶逸依旧笑呵呵地道:“老朽出身小重山城,奈何天资愚钝,修行数十载也仅止步於种灵初期。这些年来游歷四方,近日方才回到故土隱居。”
闻言,白元贤眼中的疑虑更深了几分:“既然是隱居,为何又突然前来求取重岳尺?”
“无他,唯眼馋许久尔!”黄鳶逸不慌不忙,语气坦然:“老朽一介散修,当年侥倖得一株灵种踏入种灵,如今身无长物,更没有足够的灵玉购置法器。这才想来白家主这里碰碰运气。”
白元贤端起茶盏送至唇边,看似品茶,实则藉此掩饰心中的思量。
他早在见到黄鳶逸第一眼时,就存了招揽之心。
然而值此特殊时节,他又不得不防著有心之人暗中作梗。
可惜白元贤在修行上可谓中上之资,但在谋略智慧、洞察人心方面,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反覆推敲黄鳶逸的话语,竟找不出半分破绽。
见他久久不语,黄鳶逸主动开口道:“白家主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没有,没有,”白元贤笑著掩饰方才的失神:“只是方才道友也说了,身无灵玉。却不知道友打算以何物换取重岳尺?”
“若以老朽这副残躯来换,不知可否?”
白元贤目光一凝:“道友此言何意?”
黄鳶逸从容解释:“白氏与周氏共分小重山。”
“如今你家老祖意外陨落,而周氏老祖也寿元將尽,最多不过两年光景。”
“周氏必然会趁他们老祖尚在时,將小重山彻底纳入囊中。除非白家主主动放弃小重山,否则两族之间必有一战。”
“老朽愿在白氏担任客卿,以换取重岳尺。时限嘛……就以周氏老祖寿尽之时为止,如何?”
白元贤眼中精光一闪:“道友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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