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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分兵突袭（第2页）

孙坚命人收敛尸体，掘坑掩埋。刘备则亲自发放干粮，安抚幸存者。一名老妇抱着死去的孙子嚎啕大哭，刘备跪地相劝，泪流满面。

“老人家……是我们来迟了……是我们的错……”

曹操立于高坡，望着这片人间炼狱，久久不语。许攸上前低声道：“主公，此战虽胜，然损失惨重，粮草将尽，若继续西进，恐难以为继。”

曹操缓缓点头：“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停。”

“为何？”许攸不解。

“因为停下，就意味着放弃。”曹操望着远方，“放弃百姓，放弃天子，放弃大义。我们举义旗，不是为了争地盘，不是为了夺权柄，而是为了告诉天下人??还有人愿意为苍生拼命！只要这口气还在，汉室就有希望！”

许攸默然良久，终是深深一拜：“主公高义，攸不及也。”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自东而来，扬尘而至。马上斥候滚鞍下马，高声禀报：“启禀曹公！紧急军情！公孙瓒将军星夜北返，已于昨日击破乌桓先锋于无终县！斩首三千，俘获战马两千匹！并传书至各部??‘北疆危急，胡骑将至，望天下义士共御外侮！’”

众人闻言，无不动容。

董卓仰天长叹：“伯圭兄……你舍弃讨董之功，只为护一方百姓；我等追逐权谋，却让洛阳化为焦土……相比之下，我等何其渺小！”

孙坚握紧拳头：“外患未除，内乱又起。如今匈奴、鲜卑蠢蠢欲动，若北疆失守，胡骑南下，中原将无宁日！”

刘备沉声道：“所以，我们不能再内斗了。董卓虽恶，然其尚知守土；袁绍拥兵自重，坐视国难；唯有联合起来，才能保全汉家江山！”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你说得对。从今日起，我不再只为讨董而战。我要为重建秩序而战！为驱逐胡虏而战！为重塑汉室威仪而战！”

他转身面向全军，高声宣告：“传令三军！就地休整三日，安葬死者，救治伤者，赈济百姓！而后??兵发渑池，追击徐荣，迎回天子！若天子安然，我等当共扶社稷；若天子有失……”他拔出佩剑，指向西方，“我曹孟德，誓灭西凉群贼，血洗长安！”

全军齐呼：“誓灭西凉！血洗长安！”

声震四野，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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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联军重整旗鼓，再度西进。沿途所见，尽是残垣断壁，荒村野冢。百姓或死或逃，田地荒芜，昔日繁华之地，竟成鬼域。

一日行至函谷关外，忽有使者飞马而来，手持天子诏书。曹操亲自接旨，展开一看，面色骤变。

诏曰：“朕蒙尘西狩，赖董相国护驾有功，特封其为太师，总揽朝政。其余诸侯，各归本镇，不得擅动兵马，违者以谋逆论处。钦此。”

众将哗然。

孙坚怒摔诏书：“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竟敢假传圣旨！此诏必是伪书！”

刘备冷笑道：“好一个‘护驾有功’！烧宫焚庙，驱民西迁，这也叫有功？天下岂有如此荒谬之事！”

曹操却沉默良久，终是缓缓收起诏书，淡淡道：“此诏……是真的。”

“什么？”众人震惊。

“因为??”曹操望向西方，声音低沉，“天子真的已经到了长安。而董卓，真的已经掌控了朝廷。”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但那又如何？诏书可以伪造，民心不可欺！大义在我，何惧一纸虚文？传令下去??继续前进！我曹孟德奉的是天下之命，不是董卓的诏书！”

大军继续西行，旗帜飘扬，如烈火燎原。

而在北方，公孙瓒已率白马义从连克乌桓三城，将胡骑逼退至柳城之外。他在城头立下誓言：“只要有我公孙瓒一口在，胡骑休想越过长城一步！”

与此同时，江东孙策听闻父亲战功，热血沸腾，提剑而起：“父亲为国捐躯，我孙伯符岂能碌碌无为？即日起招兵买马，誓复父仇，平定江东！”

荆州刘表闭门修政，却暗中练兵；益州刘璋紧守剑阁，观望天下；袁绍屯兵河内，广纳贤才，蓄势待发……

乱世的棋局，正在悄然展开。

而在这片破碎山河之上，有一支军队，依旧朝着西方，坚定不移地前行。他们衣甲残破，粮草匮乏，却步伐整齐，目光如炬。

因为他们知道??

真正的英雄，不在庙堂之上，而在烽火之间；

不在权谋之中，而在百姓眼里；

不在青史留名，而在问心无愧。

曹操立于战马之前，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轻声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我曹孟德，愿负此责，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