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打量着会客室的陈设。墙上的框里挂着不少名人合影、证书,以及大热的小说样本,很容易让新人作者感到压力。
女主编的心思也不全在煮咖啡上,而是观察珍妮的反应。
遗憾的是,珍妮未有她想象的惴惴不安,相反,人家表现得十分平静,甚至在看到满墙的荣誉后流露出了满意之色,搞得像是珍妮选了她们而非她们选了珍妮。
联系对方收到信就立马赶了过来,女主编的心下一沉。
可别真是有后台的。
难得碰到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女主编可不想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女主编:你肯定还藏了好……
珍妮对女主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只是在努力表现得很有底气。幸运的是,现代的富足与爱德蒙的援手让她有张没受磨难的脸,配上良好的言谈举止,倒真是能唬住些人。
虽说是为打消房东的疑虑出门,可是珍妮准备出门时还真想过要不要去杂志社探探情况。戈布兰区的移民里除了有点闲钱傍身的意大利工人,还有不少在1794年后获得自由的摩尔人与黑人,他们在巴黎的边缘努力生活,偶尔会做小吃生意与手工买卖。
也不知那戈布兰区的手工业者有何秘诀,把废铁磨得和银子般亮,造出的首饰咋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珍妮去神父的公寓时顺路买了印度风的假金首饰,上面的宝石都是商家亲自加工的废弃玻璃。
女主编将咖啡递给打量陈设的珍妮时,后者的袖里划出买的假货一角。
你以为是无意之举?其实是紧急培训了一路。
“博林小姐,能冒昧问下你的灵感是怎么来的?”女主编也不是没有接待过有文学梦想的大小姐,但她们里没一人是简。奥斯汀,玩票的兴致大于真想做出成就,
珍妮的文笔在这些人绝对算不上出类拔萃,奈何她的创意太好,文章的节奏也过于流畅,让反复阅的女主角有种错觉——这不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写的,而是个在几近饱和的市场里站稳脚跟的老鸟写的。
“灵感来自家里的书和小时候的所见所闻。”神父帮她打了个样,应对起编辑自然得心应手,“我父亲是英国人。”
彼时的英国还是大英帝国,而往非洲跑是欧洲文人,尤其是英国文人的特有时尚。
果然,女主编浮想联翩:“原来如此。”脑补后的女主编更看好珍妮,“你可真是令人羡慕。”
珍妮想到现代的制度,神父的帮助,一时间竟惆怅地叹了口气。而这落到女主编那儿,自然又是一番脑补:“担心出版会让你的家族蒙羞?”
“恰恰相反。”珍妮的话让女主编十分诧异,“他们会很骄傲的。”
想起神父,以及现代的宽容环境,女主编从珍妮眼了里看到星星。非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