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帷幕,观众便在未开演时东拉西扯。
珍妮算是明白神父为何会带她到这儿来:这是专供本区移民的意大利剧院?”
神父点了点头,贼兮兮道:“所以我说意大利语很好学。”
周围的人就没有不是比着手势聊得热火朝天的,二楼的勤杂工也不例外。
“快开始了。”神父看见有人举着安静的牌子,周围的声音也随之降低。
穿着夸张的演员戴着同样夸张的各色面具,故意把肢体的动作划得特别大以取悦观众。
“即兴喜剧?”虽然不懂演员的面具代表什么以及他们在唱什么,可珍妮听得津津有味,“我好像能理解他们在演什么。”
“diadellarte”神父突然开始教学:“即兴喜剧。”
珍妮跟着念了一遍。
“servitor”神父指着戏服上有菱形补丁的男演员:“男性仆人。不过在即兴喜剧里,这一类叫zanni。看戏服的样式,他应该是harle。”
观众席里突然爆出一阵欢呼,让珍妮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舞台之上。
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女演员”闪亮登场。她没有戴面具,妆容浓艳,表情傲慢。除了这位艳光四射的女演员,还有一个同样时髦,用浓妆替代面具的男演员正与之对戏。看样子,他们是对争吵的情侣。
仆人们在一旁劝和,穿着一身红斗篷的老爷则是不悦地看着逐渐和好的甜蜜情侣。
珍妮很快看入迷了。难怪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爱舞台剧并疯狂去追某些剧团的世界巡演。
“还学词吗?”神父拉拉珍妮的衣袖。
“学。”“女演员”的戏份一没,观众的兴趣就明显下降。
即兴喜剧的表演市场跟电影时常相差不大,所以没有中场休息。
演出结束后,不少人都涌去搭讪舞台演员。因为门票全靠本区的意大利移民,所以演员非常热情,很像后世的地下偶像。
“那个女演员呢?”珍妮也去凑凑热闹。她有预感这群人在以后可能帮的上忙。
“哪个女演员?”剧团的老板正忙着兜售砖头似的黑面包。他与附近的面包店签了协议,演出后的观众无一不是饥肠辘辘,所以老板忙得没有抬头的功夫,“你去接待新的客人。”他让只有几岁大的儿子过去回话。
老板的记忆非常不错,仅一眼就看出珍妮是被熟客带来看剧的新鲜面孔,很有转成长期客户的潜力。
“就是……在舞台上跟另一男演员演情侣的那个。”珍妮比划着对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