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小时候调皮捣蛋,她经常打你?”
我笑著说:“没有,我这一辈子,她就打我了一次。”
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那个……我这边还有点事,忙完之后我给你回过去吧?”
小爱说:“不想跟我说话?”
“真没有,在上班呢。”嬉皮笑脸的方式,无法掩盖我的真实意图,因为小爱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已经酝酿很久了。
她说:“我挑在十二点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告诉我,你在上班?什么工作?又回餐厅端盘子了?”
离开餐厅的那天,我发誓一辈子都不要再去端盘子刷碗,我曾经跟小爱说过这句话。
她这两句话说出来,我就知道,这一次的通话不要再抱著矇混过关的態度了,她是有话想说的。
於是,我认真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当然可以。”
“君亮,你现在在哪?”
“bj。”
“我可以去找你吗?”
“这个……不太方便。”
“我打你,是我不对,我就是这个脾气,所以我跟前夫之间闹的很僵,后来我想了很久,再后来,她联繫我了。”
“她给我讲了很多,后来我们加了qq,她跟我说了她的事,你的事,你们两个的事,我全都知道了,对了,她还给我发了很多照片。”
“君亮,是我误会你了,我想见见你。”
起初小爱说出这个“她”的时候,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当我想明白这个“她”是谁的时候,就那一瞬间,我鼻头一酸,两腮疼的好似被锤击,那眼泪真的忍不住,两个眼眶直接就噙满了泪水。
我赶忙侧过身去,面朝墙壁背朝大街,我强忍著不哭出声,並且迅速用袖子擦掉了眼眶里的泪。
我不知道彦彦姐为什么要跟她联繫,可能彦彦姐被骂之后明白了一切,知道我在这边也不容易?知道我是骗的这个女人的钱?为了还我一个清白,哪怕忍著被骂,也要打电话跟她讲清楚吗?
我用力的张嘴,活络著脸上的肌肉,好让我的两腮不那么疼,我强装出平静的语气,“噢,我不太方便。”
就在此时,骑著骑行车从郎各庄做饭回来的承业,朝著店铺这边赶来,大老远就喊著我,“哥,吃饭啦,炒哩红烧肉!蒸哩米!还有凉菜。”
“哥!”
“哥!”
“吃饭哩呀!”
承业见我不理他,一直喊,我扭头吼道:“喊个鸭子毛!我不是聋子!”
他被我吼的差点从自行车上掉下去,赶紧用双脚撑著地,但看我红著眼的样子,就一个字也不敢说,悄摸的回到了店里。
小爱在电话那头说:“承业是吧,生活的不错啊,炒的红烧肉,蒸的米饭?还给你买了凉菜。”
“你总是那么聪明,总能找到自己的生存手段。”
“你在bj哪里?我去见见你吧。”
“可不可以?”
“君亮,为什么不理我?”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不太方便。”
“我现在连见你一眼都不行吗?我只是想见你,没別的。”
当初我跟小灰重新联繫上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不然我怎么说?我要去干你?还是我要去利用你?
我不想再跟小爱產生任何关係,因为我已经重新游回了大海,我要迎著风暴前行,我要在惊涛骇浪中搏斗,我要在这片巨兽出没的深海里,存够食物,再回到我的乡下小池塘里,跟彦彦姐过完下半辈子。
小爱跟我说:“让我见见你吧,如果你不见我,这辈子你都联繫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