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晴则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而我,心跳的速度很快,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我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这就开始了吗?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可回望半生,有很多事情都是在我毫无准备时发生的,它们就像半路上下起的雨,无法提前预知哪一滴会砸在我的头上。
大概三五分钟?也可能七八分钟?小青年从里边出来了,临出门时,还不停的对赵露点头,连声说著:“谢谢你,谢谢你。”
赵露笑著说:“真没事。”
等到小青年走后,腾飞问道:“怎么样?”
赵露从兜里掏出一百块,直接递给了腾飞。
那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如同鲜血一样醒目!
腾飞的眼睛都要喷出火了,一把抽过去,另一手搂住赵露,狠狠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好!”
他猛地亲这一下,给我和承业看懵了,这……是同学关係吗?是不是有点太没边界感了?
但是赵露却有些羞涩的抿了抿嘴,仿佛腾飞高兴了,她就也很高兴。
於是,我们正式开业了!
对於头一单生意,小灰特別好奇,她不停的追问:“露姐,你和他都做什么了呀?”
赵露笑著说:“就那个啊,之前飞哥说过。”
“他干嘛老跟你说谢谢啊。”
“他挺老实一个小青年啊,挺害羞的,手在床边晃了几次没敢抬起来,他小声问我,能不能摸我一下,我说可以呀。”
“摸你哪呀?”
“就胸啊,隔著衣服摸了一下,也没用力,感觉挺有礼貌的一个小青年,他都不敢正眼看我呢。”
我在储藏室里,听到赵露说这些话的时候陷入了沉思。我想,在多少个午夜梦回之际,小青年也渴望身边有个女人吧,对於年轻的男人来说,对於这个荷尔蒙旺盛的年纪来说,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他给予了赵露最大的尊重,但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感觉他这一百块不值,但他走的时候还不停的给赵露说谢谢,就让我觉得很割裂。
我知道,那又是我的良心在作祟了,我又劝自己,兄弟,任何人都不值得可怜,你可怜他们,谁他妈可怜你啊?
你爹摔断胳膊不敢去医院,你家里欠一屁股外债,你的彦彦姐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明明自己都在泥坑里趴窝,还有功夫去可怜別人啊?
慢慢的我才明白,人们的压力就像蓄水的水库,压力越来越大的过程中,往往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抽菸、喝酒、游戏、打牌、按摩、散步、旅游,人可以比喻成驴,但不能真是驴,真要天天拉磨的干,没有任何娱乐方式,没有任何宣泄口,那就离跳楼不远了。
所以我想明白了,那个小青年,他是开心的。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除了那个小青年之外,很久很久都没有生意,她们三个就坐在一起扯閒篇,说到哪是哪。
连带著我和承业也都觉得无趣了,我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听歌,正好听到周杰伦的《以父之名》。
万福玛利亚,感谢您对於我家族的恩赐,
与我一切的相遇,以及神圣的爱,阿门。
我祈求上帝,您的恩典,
在这一天宽恕我的罪。
万福玛利亚,
愿主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