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露和周小晴一人给我和承业递过来一个小褥子,铺在床上够用,腾飞就躺在草蓆上,不用枕头。
我跟承业说:“去给你几个姐都接点洗脚水。”
承业屁顛屁顛的端著盆来回跑著,赵露和周小晴可喜欢他了,甚至周小晴还调笑道:“承业,晚上我搂著你睡吧?”
一句话给承业整脸红了。
等到大家都洗漱之后,我看著都躺下的眾人,说道:“关灯了。”
能感觉的出来,腾飞跑了一整天,又是帮忙给两个女孩提东西,又是开小会讲道理,確实是累了。
我和小灰也跑了一整天,也累。
好死不死,刚关灯没多久,隔壁的女人又叫了起来。
起初只是叫,不受控制的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再慢慢的声音就大了起来,还带台词!
“额锤子,鼓些劲,鼓劲包停,把额端起来闹,额背得住。”
“额贼。”
“额贼。”
“额贼。”
……
“不敢再闹咧,批快遭不住咧!”
“额贼!”
“额贼!”
“额贼!”
屋子里原本还有点小动静,这个翻一下身,那个拉一下被子,在叫声传出来的第一时间,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如宇宙深空般幽邃。
空气里瀰漫著一股无法言说的尷尬,眾人一动不动,连呼吸的频率都降低了几分,都在刻意装睡。
可这故意装出来的睡,反而让大家都明白了,谁都没睡著,那就更尷尬了。
上一次,承业骂她,我不认可。
这一次,我不再同情那个女人,因为我能理解她单调无趣的生活中,偶尔一次的放纵,甚至我为我无意之间听到了她的声音而觉得惭愧。
但是,她不能天天这么放纵吧?这叫扰民!这叫不顾別人的感受!
就在这尷尬的气氛中,承业最先顶不住了,他说:“哥,我睡不著。”
“睡不著砍椽子去。”我有些不耐烦,因为我心里也躁的慌。
承业从上铺伸出头,小声问:“哥,我能不能去上网。”
“滚蛋。”我不想再接他的腔。
说话不及的,承业还真就起身,摸索著下床,想要去网吧打通宵。
“让你去了吗?”我训斥道:“睡!”
他又爬了上去,但还是说了一句,“我真睡不著。”
“吭哧”一声,大床上传来了笑声,紧接著就是周小晴来了一句,“你个斑马,嚎滴老子莫昂睡。”
腾飞说:“都是出来打工的,互相体谅下吧,没事。”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周小晴坐了起来,说道:“你们睡得著吗?睡不著的话起来打牌吧?”
腾飞说:“打牌搞不搞钱?搞钱我就来。”
“不搞钱。”
“不搞钱没意思,不玩。”
“想有意思啊?要不打牌脱衣服吧,谁输谁就脱一件。”周小晴笑嘻嘻的说,她突然来这一出,直接给我们所有人都整的睡不著了。
没想到赵露又补了一句,“要是脱光之后又输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