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有一个气质少妇,跟我聊的那简直叫一个火热,我带她走到店里,然后搬凳子请她坐下,我刚接完水递过去,还没来得及走出店铺呢,她就癔症初醒般的问:“哎,你去哪呀?”
这话给我问愣住了,我们店里的老师傅都笑了,她还以为是我给她配眼镜呢!
我指了指来时的方向,笑著说:“姐,我还得上班呢。”
因为在来时的路上,我俩越聊越火热,聊著聊著,直接就不聊配眼镜的事了,她问我:“你是哪的人呀?”
我故意调笑的说:“姐,您可以猜猜我是哪里人,我说话没有口音。”
“北京人?”气质少妇好奇道。
“哪里呀,我要是北京人,我一准有胆量追您这样气质与美貌集於一身的女人,哎,可惜呀,我来自平原乡下。”
气质少妇笑了,反过来问我,“你们那的男孩子都像你长得这么帅,这么会说话吗?”
我摊开双手,一脸惋惜道:“很遗憾,我是最笨的那个。”
“呵呵,那你也猜猜我是哪里人?”
“您呀?不用猜!您肯定是美国人!”
“为啥?”气质少妇突然特別有兴致,她想不通我为什么如此讲。
我一脸认真的说:“像您这么美的,那一定是美国人嘍!”
气质少妇“哧”的一声,掩嘴而笑,隨著身体的颤动,胸襟之间那原本绷直的白色衬衫,时不时窝开一道口子,我意外瞥见了她浅蓝色的文胸,以及上边绣的一小片纹,在她注意到我目光一直放在她胸口的那一刻,礼貌性的伸手遮盖了一下胸口,我红著脸赶紧將脑袋別到他处。
那个少妇配完眼镜走的时候,还特意去小白墙那里找我,问我要手机號呢。
她说:“以后我再配眼镜,还找你哈。”
我说行!
她刚走出两步,又回头看著我笑道:“我是山东的。”
“噢,那咱俩算是半个老乡呀!”我说。
她对我挥了挥手,掛在手机上的水晶吊坠在日光下散出夺目的光,“走啦。”
我依然记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风铃发出的声响,用网上的话来说,应该叫御姐音?后来我们也互相发过简讯,但聊的都是中规中矩的內容,那时我並未意识到什么,或者说我全身心都在努力赚钱,脑子里都是彦彦姐的音容笑貌,也没怎么用心回復过,再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少妇走后,一群人疯狂起鬨,调侃我,说啥的都有。那少妇都还没走远呢,听到这群人开我俩的黄腔,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
来春兴奋的跑到我旁边,不停的推我,“兄弟兄弟,这娘们要你手机號干啥啊?”
我说:“她不是说了吗,以后配眼镜还找我。”
“操!我在这干两年了,咋没有娘们找我们要手机號?”来春搂著我的肩膀,用力的摇著,嘴里还憋著劲说:“妈的,那娘们屁股真圆啊,你看那紧身小西装小西裤,嘖嘖……”
“天上飞机最高,地上眼镜最骚!你看她走路那劲劲儿的样子,绝对错不了。”那个女人都过天桥了,来春还指著她不停的说:“你看你看,她腿缝儿有三指宽,他妈的,搞起来肯定噗呲噗呲的!”
这番“真情流露”,引的旁边业务员哈哈大笑,每个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之前在餐厅里我就是送外卖排行第一,来到这里之后又立马成了这里的“销冠”,那时我並不能明白为什么我总是比他们做的好,多年后我从头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才逐渐醒悟。
因为我从不相信命运会打败一个有骨气的人。命运的风暴或许能摧折柔软的枝丫,却无法令一座真正的山岳低头,暂时的困境不过是淬链锋芒的烈火,只会让真正的金石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骨气,是一个生长在神州大地上的词语,更是深植於灵魂深处的根,只要根不死,便有无数次春风吹又生。
同时我深知,光有骨气不够,还得有本事,所以我不断的学习,认真汲取行业知识,最终,我这团无人问津的烂泥巴,在烈火中成型,在严寒中崩塌,又在无人知晓的暗处自我重建,在经歷了不知多少次毁灭后,被烧成了瓷器。
那段时间我可红火了,附近店铺的小老板都知道新来了一个小伙子,拉客水平一流,老崔脸上很有光啊!我们四个齐心协力,每天让老崔都保底赚个一千块往上。
用老崔的话说:黄忠坐镇,又来两个臥龙凤雏,再来一个幼麟,要是刘备年轻时凑齐这阵容,绝对一统天下!
总之,我閒暇时间就找老师傅,询问关於眼镜行业里边的东西,我虚心好学,老师傅讲什么我都认真听,在確定我听懂后,老师傅会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夸我,並且鼓励我好好学,將来自己也开个店。
我一想到我要是开个店,將来一个月弄三四万,我真兴奋的睡不著。
於是我更加生出了往上爬的决心,不断的提升专业知识,再把专业知识以自己的理解融化成通俗易懂的人话,藏在与客户交谈的细节里,悄无声息的拉他们进店铺。
几天之后,我就很少跟那帮人一起蹲在地上了,不管是抽菸还是等天桥上下来行人,我都是站著,累了的话就来回走走,或者找个阴凉的地儿歇一歇。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我挣了八千多块!
这事我同样记一辈子。
老崔又请客吃饭了,但我得说,这一次宴席吃的很不愉快。
吃饭时,起初老崔一个劲的在夸我,连带著张腾飞也被夸了,腾飞也是个人才,机灵的很,那段时间他也不少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