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穿和服的日本使臣,权近皱眉离去,而迎面而来的日本使臣也皱眉与身边身穿黄栌染御袍的十二岁少年开口道:“若宫殿下,那应该是朝鲜的使臣。”
对于朱高煦来说,遥远的殖民地可以建设,但总归不如消化中南半岛的三宣六慰,以及西域和广袤漠北为主。
正因如此,足利义满才会亲近大明,甚至愿意让出隐歧和金银岛给大明驻军。
“是……”亦失哈应下,让人抬来了一把椅子。
“太政大臣希望您来南京学习,为的也是帮助您扩展在大明的人脉。”
“如果见不到他们,那这个任务注定失败。”
在他的视角下,朱高煦就好像一个巨人,即便坐着,也比他站着还要高出不少。
“来到大明的这些天,我们至今没有见到大明皇帝和大明的太子。”
正因如此,权近的书正好佐证了朱棣的母亲是马皇后,因为明忌正好对上了马皇后生日,中元节祭祀马皇后的记载也在洪武年间常有。
一旦他们篡位天皇,那恐怕会引起全国守护的讨伐。
站在这近七丈高的高楼上,他可以将在窗户后将四周的风景一览无余。
上位的朱高煦开口赐座,权近也老老实实的谢恩。
凑巧的是,作为高丽使臣的权近在求见朱棣时刚好是七月十五日的中元节,因此他的求见被王府长史婉拒,并表示这一天不受礼。
他在洪武二十二年时出使大明,一路北上的同时记载了北方大地的人文风景,并在抵达北平时见到了当时还只是一个燕王的朱棣。
权近将朝鲜的海上经济问题和朝鲜君王名不正言不顺的问题说了出来,对此朱高煦也十分清楚。
哪怕不出兵,最后幕府败亡,那幕府也能退往大明,充当日后大明进入日本的借口。
一座仿古的混凝土六层高楼内,一副中亚蒙古打扮的男人缓缓开口,他此刻位于此楼六层的房间里,是此楼六层唯一的一间房间,面积虽然不大,仅有不到四分地,但风景却是极好的。
“朝鲜境内缺乏铜矿,故此担心贸易,朝廷可以理解,因此先前孤就已经说过,准许朝鲜加入西洋民营贸易区,并且可以准许朝鲜在龙江船厂订购二十艘大船。”
坐在椅子上,朱高煦解释了接见权近的原因,随后对权近道:“合兰府,朝廷是不会退让的。”
在这样的困局下,朝鲜必然要寻求出路,而权近的肩头便挑着这副担子。
如果李芳远知道,那他肯定难以取舍,所以必须要有外力介入才行。
不过问题不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而是如何能坐稳这个位置。
“朝鲜是朝廷的第一属国,所以在贸易上,旧港也会给朝鲜大开方便之门,提供足够数量的货品。”
对于他的心思,朱高煦心知肚明,所以面对足利义嗣的到来,他倒没有抗拒,反倒十分欢迎。
海内外二十五国使臣先后抵达京城,有的已经抵达一年,有的则是十个月。
待他入座,他这才隐晦打量起了朱高煦,打量着这个靖难之役功,依托关外之力压制朝鲜的大明太子殿下。
在这个时代,大明的瓷器、茶叶、白糖、丝绸就是后世的各项高科技专利,定价权在大明手中,而其它各国无法仿制出成色一样的商品,所以他们赚取的金银到了需要消费的时候,只有大明商品可以满足他们。
面对东北寸土难以获取,海上贸易又被掐断的局面,李芳远派出了自己的世子李褆,以及朝鲜安东门阀贵族权氏,前高丽政丞权溥的曾孙权近前来大明进行朝贺。
“现在看来,我们只有在元宵节的大阅兵那天才能接近他们了。”
清朝给朱高煦的教训就是,在你能赚所有人钱的时候,你最好也有能对抗所有人的实力,不然就只能像清朝一样小儿抱金砖招摇过市,迎来强盗。
权近苦着脸开口,朱高煦闻言则是摇头道:“一家一户不行,那就组成商帮出海。”
“沙迷查干汗给我们的任务是取得大明的支持,借助大明的力量向西收复被帖木儿那个跛子夺取的失地。”
“朝鲜对朝廷确实恭顺,我也与陛下商讨过册封朝鲜权知国事为王一事,但始终拿不下主意。”
历史上的李芳远亲近朱棣,主要是因为赐土和大明承认李芳远身份的原因,而眼下大明不仅和朝鲜有土地纠纷,政治上也不承认朝鲜历代君主为国王,经济上更是因为大明直接开设对日市舶司,致使朝鲜的二道贩子经济难以维持下去。
“自然是从外表。”使臣不假思索的回答,并示意道:“朝鲜人的脸型大多数主要为国字脸和圆脸,而天朝人大多数的脸型偏瘦,主要为鹅蛋脸,长脸,锥子脸,或者圆脸为主。”
“天朝人的眼睛多数是圆眼或者长眼,且眼窝较浅。”
很快,他们来到了春和殿面前,而门口的班值太监也对内传话。
朱高煦示意足利义嗣起身,随后对亦失哈吩咐:“赐座。”
足利义嗣好歹也十二岁了,放在大明百姓身上,起码也应该有个四尺六七寸,甚至五尺左右。
放在过去,他们可以利用朝贡贸易和大明进行贸易,然后充当二道贩子,转手高价卖往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