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做?”太一急切地问,“这徽章的力量……似乎耗尽了。”
梅诺亚摇了摇头,眼神再次变得涣散:“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失败的‘基石’……但‘钥匙’在你们手里……一定能找到……打开‘门’的方法……找到‘摇篮’的……核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头一歪,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显然是精神和体力都已透支到了极限。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光子郎打破了寂静:“根据梅诺亚的叙述,以及我们之前获取的日志,‘摇篮花园’协议的核心,很可能就是世界树企图将其本体意识,或者说它的‘根源’,直接投射并覆盖到现实世界。而‘锚点’就是它定位和稳定这个投射过程的坐标。”
“也就是说,要阻止它,要么摧毁所有‘锚点’?”阿和皱眉,“但缅因猫兽和梅诺亚……”
“不,”太一开口,目光落在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上,“月绯留下的信息是‘别弄坏了’,她认为梅诺亚是关键。而且,仅仅摧毁‘锚点’,可能只是延缓,无法根除。世界树可以再找其他的‘坐标’。”
他回想起月绯最后那释然又带着嘱托的眼神,回想起那银白色光芒中蕴含的“否定”意志。
“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锚点’,”太一的声音逐渐坚定,“是利用‘钥匙’,找到‘摇篮’的核心,然后……像月绯做的那样,从根本上‘否定’掉世界树的这个计划!”
“这太冒险了!”素娜担忧道,“我们连‘摇篮’核心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光子郎忽然说道,他调出车载电脑上的一张极其古老、模糊的数码世界地图,指向一个被标记为“世界根源”的区域,“根据梅诺亚提到的‘根源投射’理论,以及月绯同学留下的密钥所指向的底层日志节点……世界树若要执行如此庞大的覆盖操作,其核心运算和意识,很可能需要暂时脱离数码世界的表层,靠近现实世界的‘接口’。”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与现实世界某处重叠的、闪烁着微光的坐标点上。
“这里——网络信息风暴中心,也就是最初数码世界与现实世界产生连接的‘原点’附近。如果‘摇篮’有核心,那里可能性最大!”
目标,终于清晰了。
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深入世界树力量最集中的核心区域,利用月绯留下的、仅存一丝可能性的“钥匙”,去“否定”一个神明的灭世计划。
太一看着手中冰冷的徽章,又看了看昏迷的梅诺亚,最后目光扫过车内每一位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伙伴。
月绯将最后的希望交给了他们。
那么,无论前方是何等绝境,他们也只能……走下去。
“调转方向,”太一对光子郎说,“我们去‘原点’。”
车辆发出一声低吼,在黎明完全到来的公路上,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驶向了那个决定两个世界命运的地点。
最终决战的舞台,已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