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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亚巴顿 天使之下我无敌（第2页）

话音未落，他猛地撕开胸口隔离服，露出一颗跳动的微型反应堆??竟是自爆装置！

李斯顿来不及思考，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听着！我不是他们！我是来救你的！如果你现在引爆，所有人都会死，包括你自己！你不想再见妈妈了吗？”

赫尔墨斯-IX的动作停滞了。泪水从他机械眼中流出，混着机油滴落在地板上。

“……妈妈……还想吃我做的苹果派……”他哽咽着，手指缓缓松开了引爆器。

罗兰趁机一记盾击砸碎监察使的水晶头颅，结束战斗。

继续深入，地势逐渐向下倾斜。通道两侧开始出现巨大的培养槽，里面漂浮着尚未完成的机械恶魔胚胎??它们有着人类的轮廓，却长着昆虫般的复眼与金属脊椎。有些已经睁开眼睛，隔着玻璃死死盯着经过的入侵者。

终于抵达第七层入口。厚重的合金闸门上雕刻着一副巨型浮雕：德古拉伯爵单膝跪在地狱王座前，双手奉上自己的心脏，而马尔巴斯小公则笑着将其投入一座燃烧的熔炉。

门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拉丁文写着：

>**“凡舍弃血肉者，得钢铁之躯；凡献出灵魂者，获永恒之力；凡遗忘慈悲者，终成吾之子嗣。”**

李斯顿深吸一口气，将圣钉插入门缝。光芒迸发，符文逐一熄灭，闸门缓缓开启。

内部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格兰德斯核心??它外形酷似一棵由交错电缆与发光晶体构成的树，根部扎入大地深处，枝桠延伸至天花板，每一根分支末端都悬挂着一颗仍在搏动的人类大脑。

“这些是……被剥离的圣徒？”亚腓利司铎通过通讯器惊呼。

“不。”李斯顿声音沙哑，“是自愿献身的殉道者。他们以为这样能阻止更多人死亡。”

他走向控制台，准备接入净化程序。然而就在他触碰到界面的瞬间，整个大厅骤然变暗，唯有中央的“树”亮起猩红光芒。

一个声音响彻空间，低沉、古老、充满金属共鸣：

“**你来了，李斯顿?亚腓利。我等你很久了。**”

地面震动，一台前所未有的机械构造体从树根下方升起。高达十二米，形似披甲蝙蝠，双翼展开时洒下无数细小齿轮，落地即化作小型战斗单元。它的脸是一块可变形金属面具，此刻正缓缓拼凑出一张熟悉的面容??苍白、高贵、嘴角带着一抹悲悯的冷笑。

“德古拉……”李斯顿后退一步。

“我不是德古拉。”那存在缓缓开口，“我是他所有的愤怒、悔恨、渴望与疯狂的集合体。我是**钢铁渴血者**，是摩洛赐予的新形态。但我仍记得她的名字??伊丽莎白。我记得她坠落时裙摆扬起的模样，像一朵凋零的玫瑰。”

“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杀戮？”李斯顿质问。

“因为只有不断吞噬，才能暂时填补内心的空洞。”德古拉低语，“你以为你能拯救我？可我的灵魂早已分散在上千具机械恶魔之中。你要一一净化它们？那你需要杀死我无数次。”

“我不需要杀死你。”李斯顿举起圣钉，“我只需要让你记住你是谁。”

他猛然将圣钉刺入控制台核心。

刹那间，格兰德斯树爆发出刺目白光。所有悬挂的大脑开始同步跳动，数据洪流席卷整个系统。净化协议启动，逆向传播至每一台联网的机械恶魔体内。

外面，正在交战的双方士兵纷纷停手。他们的义眼失去红光，动作变得迟缓，有些人甚至跪倒在地，开始哭泣。

而在最深处，某个封闭舱室内，一具静静伫立的机械躯体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真正的人类眼睛。

它抬起手，抚摸自己冰冷的金属脸颊，轻声呢喃：

“……伊丽莎白？是你吗？”

与此同时，赫尔墨斯-IX在李斯顿怀中停止了颤抖。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安详的微笑。

“……妈妈……我回来了……”

罗兰默默摘下蛙嘴盔，露出一张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他望着这一切，第一次，无声地落下一滴眼泪。